她一直不敢去想更長遠的事,于是從未提過。
而范斯典卻越想越遠,甚至不惜違抗父母都要和她共赴未來。
每每想起這個,賀夢越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只縮頭烏龜。但她是知道外面有危險才躲避的,并不是從一開始就當了這個烏龜。
她不想范斯典經歷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哪怕是受一點苦都不舍得。
白天復習,晚上便胡思亂想。賀夢越深覺這次成績不見得能有多高,反倒開始擔心是否有掛科的科目。
終于考完了試,她開了手機。
手機里很多信息,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看過范斯典那些祈求復合的消息,她便咬牙全刪了。
轉頭去看宋寶薇的,卻發現她前幾天發來關于范斯典住院的消息。信息里說是沒吃飯導致的眩暈,整個人栽倒在石階上,臉上摔了個大口子,還縫了針。
未敢點開宋寶薇發來的照片,僅是看了眼縮略圖,賀夢越便顫抖著關了手機。
這時陳澹的電話打了進來。
賀夢越沒接,沒多久電話掛斷,一條信息又跳了進來。
點開信息,賀夢越看到了陳澹說范斯典剛剛出院,他伙同宋寶薇把范斯典帶了出來的事情。還說范斯典想要再見見她,兩人約莫只有這次機會相見了。
賀夢越絲毫沒有猶豫,打了車就去了陳澹給的地址。
地址是醫院旁商城的停車場,賀夢越一眼就看見了陳澹那輛黑色的車。
陳澹和宋寶薇站在車門前說著什么。
賀夢越快步跑了過去。
宋寶薇見狀急道:“知越快些!待會就得把范斯典送回去了,他爸媽說要把他關起來呢。”
皺著眉開了車門,一坐進去就聞到一車廂的藥味。
忽然被人抱住,賀夢越不敢動。
“越越,我太想你了。”
范斯典緊緊摟著朝思暮念的人,聲音都在顫抖。
“你怎么回事啊?還說靠自己,就這樣照顧自己嗎?”賀夢越忍不住責怪了兩句。
見賀夢越還關心自己,范斯典笑著摟得更緊了:“這只是個意外。”
賀夢越無言,深知這人就是個小孩心性。
“我沒那么多時間多說了。我找你出來只想和你說,希望你能等我。等我畢業,畢業了我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和你在一起。就一年的時間,麻煩你等等我好不好?”范斯典言語懇切。
“......”賀夢越心底有無數個疑問,她想問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拋棄前程還是要拋棄家庭。但始終是沒能問出口。
久久未等到賀夢越的回答,范斯典松開了擁抱著賀夢越的手,扶著她的肩膀道:“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賀夢越這才看清楚范斯典臉上的傷。
右邊眉毛處貼著紗布,下巴處也纏著繃帶。配上他哀求般的眼神,賀夢越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難道這也不能答應我嗎?”范斯典漸漸松開了扶著賀夢越肩膀的手。
這時宋寶薇敲了敲窗戶,示意該送范斯典回醫院了。
范斯典猛地抓著賀夢越的手,“答應我,就一年啊,越越。”
抓著車把準備推開車門的賀夢越為難至極,撇下一句:“一年后再說。”
范斯典把這話當成賀夢越應承了自己,便開心的松開了拉著賀夢越的手。
賀夢越剛下車,陳澹就上了駕駛座。來不及再多說一句話,車子便開走了。
宋寶薇撫摸著好友的肩膀,“交給時間吧。”
只覺頭疼的賀夢越搖了搖頭。
范斯典被接回了范家休養,為此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僅期末考試沒有參加,連許多比賽也放棄掉了。
范爸爸極度生氣,見到范斯典就要破口大罵,罵他不爭氣,罵他為了個女人自毀前途。
范媽媽既心疼兒子,也氣兒子隨意就被女人勾了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