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風景都是稍縱即逝且無從把握,算來也是一種無奈。
我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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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給安妮發了一個信息問她走了沒有,片刻收到回信方知她已經遠在千里之外,我頓感一陣失落。
每當這個時候,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需要忙碌,而我卻一直渾渾噩噩,始終不得生活的要領,我就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生活的旁觀者,始終也無法融入到他們的那種狀態中。
想起從高中開始安妮就一直在我身邊,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親人來的貼切,是她陪我走過人生中最黑暗的歲月,讓我重拾對生活的信心,讓我又有了向前走的動力,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我必須承認,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會在哪,又過著怎樣的生活。
盡管我如今也是放逐般茍且的活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安妮那么我的生活一定不如現在。
我抬頭看了看尚未落下的夕陽,突然好想去湖濱公園走走,趁著難得的閑暇,趁著夕陽正好。
殊不知人們不經意的一個想法就能改變他的整個人生。世事不可預料,人生亦像一場無法倒帶的電影,行走在紅塵陌上我們不知道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想法會對我們的人生造成什么樣的變化。
回望過往方才知道是在何時我們的人生已經悄然改變了軌跡。
多少年后我不禁多次回憶起這個有著半天火燒云的黃昏,假設著我如果沒有去湖濱公園我的人生又會是什么模樣。
湖濱公園是我常來的地方,這里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湖里有亭臺廊榭,岸邊有依依垂柳。
雖然都是人工的痕跡,但在這樣寸土寸金的都市,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地方。湖的周圍是一個圍湖而建的公園,一年四季都綠意盎然。
公園東南角的小廣場上經常會有一個年過花甲盲人樂師,經常在那里演奏,不管是口風琴笛子二胡或是小提琴吉他,他都能奏出美妙的旋律,而且絕對是你不曾聽過的。
他面前的地上擺放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各種樂器,每個樂器都明碼標價,說看中了哪款樂器就把錢放在一旁的紙盒內,無需跟他交談,因為誰也不想打斷他正演奏著的美妙樂曲。
每次來我都會悄悄的坐在他身邊的花壇上聽他演奏,尤其是他拉二胡的時候,悠揚的曲調總能讓我忘記眼前的煩惱,忘記現實的溝壑,忘記這世界的一切煩心事,讓我的心慢慢的沉浸在一個不驚不擾的世界。
這個時刻我總能難得的使自己的內心歸于久違的平靜,這也是我常來這里的原因。
我曾好幾次和這個老人攀談,但他總是少言寡語惜字如金,深陷的眼窩似乎隱藏著滿滿的故事,讓我覺得這必定是一個有所經歷的人。
久而久之我也便不再和他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聆聽這來自人間的天籟。
時間過得久了才從旁人那里聽到,這個老人原來是個老兵,參加過抗日戰爭,參加過內戰,解放后又去到朝鮮打過美帝。
曾不止一次命懸一線,身上的舊傷自不必說,他的雙目就是在朝鮮的最后一場戰役中被弾片擊中了視神經而導致失明。我想像他這樣的老兵,國家肯定會保證他的晚年生活,再怎么也不會淪為公園賣藝擺攤的境地。
他這樣大概是自己所愿,畢竟像他這樣有過這么多生死經歷的人,安逸與浮華對他來說大概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吧。
快到湖濱公園的時候我心想天剛放晴不知道今天老人來了沒有,心里隱隱有些期待起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可就在我經過離公園入口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時我突然站住了腳步,因為我看見了一輛車,一輛保時捷卡宴,讓我止步的并不是這部百萬豪車,畢竟這是一線都市,有錢人無數,這種車子更是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