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變得愈加沉重,我知道這段時間她已經沒有心情收拾屋子了,當生存的壓力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壓在了她的肩上。
我不知道當她看到眼前再無其他路可以走時,她是怎樣挨過一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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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過后的黑夜和黑夜過后的白天?
我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相片,照片里一男一女和一個孩子,三個人都露著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當初他們照這張相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張照片會變成拿來緬懷的物事。
石頭媽媽收拾完沙發請我坐下,又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終于問道:“上次魏先生幫助石頭賣花的事石頭都告訴我了,我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可是一直都沒機會,沒想到魏先生今天會來我家,魏先生謝謝你對石頭的照顧,我會一輩子記在心上!”
她的語氣誠懇的有些悲愴,讓我的心理莫名的感到誠惶誠恐,忙說:“石大嫂你別這么說,其實真正出錢買花的并不是我,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事情石頭都跟我說了,你們都是好人,會有好報的!”石頭媽的語氣讓我覺得很壓抑,想轉移話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看了一眼桌上照片里的男人我試探性的問:“石大嫂,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唐突,希望你別介意。”
我抬頭看她她也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問題,于是我終于說出了心里的疑問:“你能告訴我石頭爸爸的事情嗎?”
她表情平靜并沒有什么波動,似乎已經猜到我要問的問題。她看了一眼照片嘆了口氣說:“他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于是在這個陰霾的梅雨季節的下午,在這個光鮮城市的背后,在我血淋淋的揭開了城市背面的廢墟里,我聽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
一個窮山溝里的男人帶著妻子和兒子,為了能讓兒子上學從連路都沒有的大山里面來到這座城市。
起初他們沒有錢租房子,一家人就住在男人干活的工地上的簡易房里,男人在工地上當泥水工,女人就在附近的工廠里找活兒干,雖然每天都很辛苦,但生活尚有盼頭,所有的苦都可以化作對明天的期望溶解在一夜的夢里。
那年秋天他們終于把兒子送進了學校,每天看著兒子穿著干凈的校服背著書包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就像看到了光明的前途正銀光閃閃的將其等待,所有的苦也便不再是苦。
快過年的時候他們搬進了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里,放一張雙層的鐵架子床后所剩的空間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搬家的那天兒子幾乎高興壞了,不時的在鐵架子床上爬上爬下,嘴里念叨終于不用再睡門板了。然后三個人在這個房間里一住就是三年,兒子很聰明,每學期都能拿到獎狀,等三年后他們再次搬家的時候獎狀已經糊滿了半面墻。
他們再次搬家的時候兒子比上次更高興了,不僅兒子高興男人和女人也同樣高興。
因為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他們是擁有了一個實實在在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他們從此不用再看房東的臉色了,從此不用再在深夜下班后怕擾到鄰居連洗澡放水都要小心翼翼的了,從此兒子也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了。
本來生活可以平靜的像一汪湖水,可以不驚不擾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