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遺產?你什么意思?你快說啊!”我急切的追問。
“安妮的父親……已經死了!”久久的沉默過后,李良語氣低沉的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一記悶雷,一下子擊中了我的心臟!我全身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怎,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你趕快說給我知道!”我簡直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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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里頃刻間一片空白,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安妮之前明明說他只是違紀,要接受組織的調查而已,事情怎么突然就發展成這個樣子?我忽然又想到,李良剛才似乎說過這些都是安妮父親為了安妮能夠接受他的什么遺產,而特意對她撒的謊。
如此說來,根本就沒有什么違紀一說,而是另有原因,不由得又大聲的催促李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說啊!”
我聽見電話那端李良無聲的嘆息一聲,這才緩緩的開口。
“安妮傍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里,我說我回了老家。她又問我你在哪里?為什么你的電話打不通?我說你去北京出差了,今天下午回來,電話打不通大概是因為你在回來的飛機上。”
“電話里安妮的語氣很傷心,我問安妮發生了什么事,她不說話,只是哭……”李良的語氣忽然變得悲傷起來。
“到最后她只說了句:我只剩下你們了……”
“不管我怎么詢問,她始終沒有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我擔心她出什么事情,便告訴她你是下午的飛機,這個時間你差不多應該已經回來了,我讓她先去你那里。”
“好在我有安妮父親的聯系方式,我擔心安妮的狀況,所以我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電話是他父親的老婆也就是她的后媽接的。我這才知道……”
李良再度陷入了沉默,我明白,大概是李良的情緒無法支持他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事情。
我沒有再催他,而是靜默的等著他平復情緒,而我也在默默的醞釀著自己的情緒,以免無法承受它即將說出的事實。
“安妮的父親根本就沒有什么違紀,他是得了腦瘤,而且是最近才發現,發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非常兇險的境地,必須手術不可,但是腫瘤在大腦的關鍵部位,手術風險很高……”
“手術安排在三天前,手術前他并沒有通知安妮,因為前幾日他來找過安妮,但并未得到安妮的諒解,或許他是因為自責。他想若是手術成功,再來告知安妮也不遲,若是手術失敗,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安妮曾對他說過,這是他罪有應得……”
“然而手術并不順利,剛開顱不久,還未進行腫瘤摘除,大腦里便形成了腦疝,手術沒有成功……”
“消息是安妮的后媽通知她的,要她來見她父親最后一面,安妮接到她后媽的電話,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處在彌留之際,在見到女兒之后,很快便沒有了生命體征……”
“我這才知道,安妮這幾天為什么一直都沒有接我的電話,她是在忙于父親的后事,哪里還能顧及到其他……”
李良終于說完,電話的兩端,我和他都陷入了恒久的沉默,我的心在一點一點往下沉,事情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這種事情偏偏發生在安妮身上?
雖然我知道安妮對他的父親是有恨的,但骨血至親,就算恨又能恨到哪里去?這無非是親情的另一種表達方式而已,說白了也不過是彼此的一點誤解。
然而,然而,解開這個誤解的方式竟是如此的殘忍,竟要讓一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