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安被他怒火中燒的模樣嚇了一跳，以為里面出了什么事，趕緊推開包廂門進去看。
結果卻看到抱玉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小口喝著茶。
他松了口氣，卻更添疑惑：“你剛剛和他聊什么了？我剛剛看到堯哥那模樣——簡直要殺人似的。”
抱玉放下茶杯，雙手一攤，表情十分無辜：“我也不知道呀。”
*
第二天，學校四處流傳著一些言論。
抱玉走在學校走廊上，到處都能聽到這樣的話。
“你知道嗎？那個林漫。聽說之前在酒吧里上班的，沈汐還幫過她呢。結果她倒好，恩將仇報！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
“你知道嗎？那個林漫，之前在酒吧里陪酒的。”
“你知道嗎？校草的女朋友，就那個叫林漫的，聽說沈汐之前救過她，結果她卻不要臉搶人家男朋友。”
“我聽別人說，林漫在酒吧里當公主，跟很多男人亂搞！私生活很亂的。”
“……”
這樣的對話，幾乎隨處可以聽到。
抱玉知道，男主出手了。
沒有了董旭堯替她出頭，本來就對林漫不滿的那些人到處傳播著不切實際的聽聞，不余遺力地給女主潑臟水，仿佛跟她們親眼所見似的。因此，流言越傳越離譜。
課間，林漫找了過來。
她紅腫著眼睛，顯然剛剛經過一場大哭。
眾目睽睽之下，她指著抱玉質問，聲嘶力竭：“你為什么要亂說！為什么要害我！”
她甚至都沒有核實一下，就篤定是抱玉在害她。
看著女主崩潰痛苦的樣子，抱玉內心一陣舒暢。然而臉上卻帶著深深的不解：“我有什么必要去害你？”
“當然是因為——”林漫話語一頓，想到對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曾經彌漫在心頭的那一點愧疚和羞恥此刻蕩然無存。
“當然是因為我搶了你的男朋友！所以你嫉恨我！要報復我！”
林漫斬釘截鐵道。
抱玉笑了，攔住一左一右想為自己出氣的兩個朋友。
女主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那你可就想錯了。”抱玉伸出一根手指，聲音清脆，字字清晰。
“第一，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而你呢，我有什么好嫉恨你的。嫉恨你平平無奇的長相嗎？”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在酒吧我確實救過你，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對吧。乖，先別急著說話。等我說完好嗎？如果我想把你的名聲搞臭，那么在你剛剛勾搭我前未婚夫的時候，我就可以讓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何必等到現在呢？”
抱玉的敘述平緩有力，猶如和煦的春風，在場聆聽的人無不信服。
隨后，她豎起三根手指：“第三，我作為沈家獨生女，我將來擁有的財富和所能達到的高度，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既然如此，前途光明的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去報復你這樣一個小人物呢？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我想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而你，何德何能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呢？”
抱玉上前替她整了整耷拉著的校服領子，笑容很和善的樣子。
“林同學，希望下次見到你，可不要再這么沖動了。畢竟，不是誰都跟我一樣好脾氣的，你說對吧？”
說完，抱玉便頭也不回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