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蛋兒剛攀到峭壁上,想用手中的半塊玉玨試著放到凹槽里去開啟所謂的時空之門,卻被一隊身著藤甲、手持長矛的軍士抓捕,那些軍士訝異的盯著他,像是打量一個外來物種一般。
當然,謝蛋兒也是目瞪口呆,像是打量外來物種一樣的打量著他們,那些軍士操著淮北口音,雖然高出謝蛋兒一個頭,卻是面色發黃,衣著單薄,一個個勾著身子瑟瑟發抖,腳上蹬著破了洞的布鞋,腳指甲又長又黑,甚是惡心。這正是印證了謝蛋兒的猜想,從他們的打扮來看,不像是現代人,更不像是在拍電影,因為他沒有看到攝像機啊,看來穿越這個事實已經成為不可挽回了。
他被兩個軍士夾著胳膊,像是一只雛雞一樣被人提著翅膀,雙腳胡亂蹬著,卻怎么也著不了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凹槽,不禁大聲喊道:“放下我,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不是你們的人,快放我回去!”
“熬,休要吼叫!”那軍士將他往地上一丟,怒眼一瞪,吼了一聲,又呵斥他道:“你是前秦斥候,當然不是我們的人了!”
前秦?前秦是個什么東西?謝蛋兒有些惶恐,前秦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二十四個大朝代他都記不全,只知道秦漢唐宋,歷史只考了三十幾分,哪里曉得何謂前秦?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有些后悔沒有好好讀書了,遂試著膽子問道:“軍爺,前秦是什么年代?秦國還是秦朝?這里還是地球么?”
“嗷……”
那軍士悶不做聲,狂吼了一句,拿著長矛指著他的胸膛,顯然是被他的話激怒了。
“軍爺饒命……”
謝蛋兒倒著爬了幾步,看著那明晃晃的矛尖,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護著那牛仔包,怯怯的解釋道:“軍爺勿急,請容在下解釋,小的確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小的是從哪峭壁里鉆出來的,不知今昔何年,遑論前秦?!”他怕那些軍士聽不懂白話,學著電視劇里的語氣和腔調,結結巴巴的說著。
那幾名軍士互視一眼,又看了看那光滑的峭壁,哈哈大笑起來,正自此時,來了一名騎馬的軍爺,眾軍士見了那人,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道:“百長大人,這斥候行為怪異裝瘋賣傻,不如直接拉去砍了算了!”
原來是他們的領導,謝蛋兒放眼望去,只見那人披著銅質的鎧甲,濃眉大眼,天庭飽滿,虎背熊腰,甚是英武,腰挎一柄青銅寶刀,上戴一頂飄纓頭盔,這讓謝蛋兒又想起了魏藤的那個仿真警盔,說實話,魏藤的仿真警盔甲還沒有這位軍爺的頭盔威武。
那百長下了馬,細細打量了一番謝蛋兒,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濃濃的殺氣,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刀柄,似是隨時抽出來要他項上人頭,嚇得謝蛋兒渾身哆嗦,竟是尿了褲子,跪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的顫抖道:“長官……首長……boss……領導……不可啊,小的所說句句屬實,還望領……領導明查,放在下回家!”
“領導?”旁邊的軍士聽了他一大堆不知所謂的稱呼,眉頭一皺,抬起腳就往謝蛋兒胸口踢了過去,喝道:“這是我們百長大人朱序將軍,什么狗屁領導?”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朱將軍,小人對朱將軍的名字如雷貫耳,還望朱將軍饒命啊!”謝蛋兒這才想起領導、首長和老板都是天朝對公仆的尊稱,比如魏藤的爹,一個副股長就算是一個領導,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哪里有什么公仆?誰個曉得領導為何物啊!慌忙的又鞠了一躬,拍亂的拍了一頓馬屁。
“先不殺他!”百長看罷,冷哼一聲,似是對他的言語并不感冒,冷笑道:“近日與秦軍對決,我軍進不得出不得,被困在這山谷里已有月余,糧草衣物早已告急,謝將軍正在帳中苦無破敵之計,抓了這小子,正好交與將軍,讓將軍審個水落石出再發落不遲!”
說罷,終于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對著眾軍士道:“不過也怪了,這斥候怎的如此怪異?長得丑不說,還穿得更丑!秦人自幼在馬背上摸爬,個個牛高馬大,斥候更是魁梧偉岸,這廝卻生得如此齷鹺猥褻,卻是叫人疑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