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糧草?謝玄聽了他的話,果真是震了一下,這三千軍士眼看著就要餓死了,如果有糧食可運,他謝玄任何險都可以冒,驚愕問道:“你是說可以搞到糧草?”
“當然!”謝蛋兒見他沒有殺自己的意愿了,得意應道,只要說服他相信自己,回去了,誰還會再回來送死!
朱序卻是早看清了謝蛋兒的內心,知道他要借機逃遁,又上前進讒道:“將軍休聽他胡言,這廝奸詐得很,回去了必定不會再來!”
謝玄這才瞥了一眼朱序,見他臉龐焦黑,頭發卷曲,似是還在冒著一股烤肉般的煙熏之氣,皺眉問道:“朱將軍,與秦軍的戰斗還未打響,你這是受傷了么?”
朱序尷尬不已,低頭怯怯道:“多謝將軍關心,末將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并無大礙!”
謝蛋兒這兩日被朱序折磨欺負,想借機報復他一下,馬上回應道:“稟將軍,據說朱將軍是被一些會動的春宮圖迷了心竅,才受傷的!”
這讓朱序更加尷尬,雖然說在軍營里觀看春宮圖并非什么大罪,那只是個人愛好問題,就像是有人喜歡吃葷,有的人又喜歡吃素一樣,并沒有上升到品質問題,但是因此而受了傷,傳出去也難免讓人笑話,便惡狠狠的瞪了謝蛋兒一眼,轉頭對著謝玄道:“將軍,末將便是被那斥候所害,他竟然慫恿末將拿著一個魔盒子去充電,末將爬到樹頂,差點被雷劈死!”
謝玄雙肩一慫,噗嗤笑道:“朱序,想必下午那一聲炸雷便是你引來的?!”
“正是末將!”
謝玄突然收斂笑容,臉上變得異常冷峻沒有絲毫表情,呵斥道:“荒唐,你身為我北府兵百夫長,觀看春宮圖也就算了,連雷電可以劈死人的道理都不知道么?還好意思在此責怪他人?!真是令我失望!”那雷霆般的聲音和兇煞眼神竟令七尺朱序戰戰兢兢不敢再言。
也讓謝蛋兒領教了東晉主帥的威嚴,別看那謝玄平日總是笑瞇瞇的輕言細語,斯斯文文一副儒將裝扮,發起怒來竟然如此嚇人,這也難怪了,年輕輕輕就作為北府兵的統帥,沒有威嚴如何能指揮得動千軍萬馬!遂趨步向前,呵呵道:“謝將軍英明,小人所說的充電,并非要朱將軍去挑戰雷電,不過朱將軍確實也是神勇無比,被雷電劈了,竟然還能生還,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朱序被他如此一揶揄,在謝玄面前,他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便聽那謝玄干咳了一聲問道:“你是叫謝……”
“謝蛋兒,謝蛋兒,將軍,小人叫謝蛋兒,也是你的家門,五百年前恐怕還是一家呢!”他嘿嘿笑道,直接與謝玄攀起了親,令得眾人均是一震,他謝氏何許家族?伯父謝安、叔父謝石,兩兄弟均是大晉的世襲大士族,謝安更是位至宰相三公,權傾朝野,后世有詩云“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里面的謝就是他謝玄的家族,豈是那身材矮小形象齷鹺的謝蛋兒能攀親附故的?
謝玄冷冷一笑,此時他有求于謝蛋兒,不便責怪他非禮逾越之想,輕哼一聲:“你打算走何路徑運輸糧草?”
謝蛋兒想了想,這又該如何跟他解釋?便嬉笑道:“將軍,我若是說通過天路來運輸,將軍肯定不信,因此還請將軍莫要再問,小人既然可以來,也就可以去,不過這條路不適合大家走而已!”
“放肆!”朱序拔出長劍怒喝道:“在將軍面前還敢如此不老實!”
“請謝將軍明鑒,小人所說句句屬實,那條路異常詭異神秘,只有小的一人能去,將軍若是信不過小人,小的也沒有辦法。”謝蛋兒拱手道。
“一派胡言,你這是想金蟬脫殼啊!”朱序冷笑道。
謝玄眉頭緊鎖,既想盡快的搞到糧草又對謝蛋兒的話不甚相信,可是目前的狀況下,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思索了片刻,也只有相信他謝蛋兒了,正色道:“那好,本將軍給你三日時間,你去運糧草,若是三日后仍未回來,本將軍就將你的同伙豹子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