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彎著腰,畢恭畢敬的對著張總解釋道:“張總,實在對不起,老夫剛才確實是忘記了一處關鍵之處,我的師傅曾經告訴過我,顧愷之的畫確實有那記號!若是你信得過老夫,就讓老夫重新再做一番鑒定!”
那張總似乎也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將畫遞了過去:“周老是我省德高望重的大師,在下怎么敢質疑,還請周老給我一個確切說法!”
周老師接過古畫,拿起放大鏡在右下角仔細觀看,臉色頓時赤紅,最后搖了搖頭,尷尬的對著張總道:“張總,實在不好意思,剛才老夫的確是誤判了,你這一幅《仕女圖》其實是宋代摹本!”
“什么?”張總臉色蒼白:“周老,你可得看仔細了,這個可是我在國外花了重金買來的,怎么會是宋代摹本呢?”
周老師還有些尷尬,輕聲道:“張總,顧愷之的畫,真跡少之又少,目前市面上流傳下來的大多是唐宋摹本,盡管是摹本,其價值也不菲,這一幅宋代摹本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算得上是唯妙唯俏幾可亂真,在市面上至少也得上百萬,亦有收藏價值!”
“還算你識貨!”司馬慧茹咯咯笑道。
周老師轉過身來,對著她作了一躬:“姑娘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見識,老夫慚愧不已,今日幸得姑娘指點,否則老夫這三十年來積攢的名氣就全部毀了。”
那張總似乎還是不滿意,對著周老師叫道:“周老,你也知道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擁有一幅顧愷之的真跡,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怎么盡是遇到一些贗品摹本呢?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顧愷之的真跡嗎?!”
“難啊,顧愷之的真跡大多已經被國家博物館收藏,很少有私人擁有!莫說是真跡了,即便是唐宋的摹本也是十分少見!”周老搖頭道。
蛋兒靜靜的觀看了許久,見那張總如此鐘情顧愷之真跡,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出貨的最佳時機,上前一步道:“張總,我這里就有一幅顧愷之真跡,不知道張總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去,去,去……莫在這里搗亂!”張總見他并無絲毫藝術氣質,頓時很不耐煩的吼道。
司馬慧茹看不順眼了,奪過蛋兒手中的字畫,對著周老師說道:“周老師,我這里的確是有兩幅字畫,一是顧叔叔的《洛神賦圖》,一是王伯伯的《蘭亭集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給我這字畫也鑒定一下?”
“王伯伯?你從哪里又冒出一個王伯伯?”周老師瞪大眼睛問道。
“王羲之啊,王羲之伯伯!”司馬慧茹回答得甚是自然得體,更是引得眾人一番哄笑,顧叔叔也就罷了,竟然還冒出一個王羲之伯伯,這女子要不就是大傻,要不就是大瘋!
司馬慧茹也不管他們哄笑,當即在茶幾上展開字畫,眾人也是一些見過世面的人,對古字畫多少有些了解,見了那兩幅字畫氣勢磅礴,傲氣逼人,色彩線條仿似神作,頓時屏氣凝神,無一敢出聲,呆呆的盯著字畫細看,就像是好色之人遇到了一個千年難遇的美女一樣垂涎三尺,許久之后,那周老師才緩過神來,對著內室喊道:“拿顯微鏡來!”
內室一個小伙計拿來顯微鏡,周老師將兩幅字畫細細做了檢查,臉上肌肉不停的抖動,嘴巴里不斷的發出嘖嘖聲,半個小時之后,他長嘆一聲:“這紙張和顏色竟然保存得如此栩栩如生,猶如剛剛繪成,卻真的是顧愷之和王羲之的真跡,真是奇了怪了,老夫今日真是算開了眼界,這是老夫從業三十余載以來,見過的最品相完美,價值最昂貴的字畫,《洛神賦圖》、《蘭亭集序》是書界和畫界中公認的極品,老夫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還算你識貨!蛋兒終于輸了一口氣,既然鑒定是真跡,剩下來的就是估價了,正要詢問,卻見那張總露著一幅貪婪的面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知二位對這兩幅字畫要一個什么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