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慧茹早就注意到蛋兒失態的神情,此刻聽了別的女人狐媚的笑著自家相公失態,有些不樂意了,指著她就呵斥道:“你這等年老色衰的鄉野村婦、道門女冠,你知道羞恥為何物么?竟也敢與我相公眉來眼去!”
那女冠眼神一愣,隨即柳葉眉微微一皺,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一片桃花順著琴弦被彈了出來,噗的一聲打在司馬慧茹的臉上,輕蔑的白了一眼道:“郡主果真是牙尖嘴利,頗有乃父風范,不過你一個妙齡少女,跟著個野男人在這荒山野嶺亂跑,又是至婦道于何處?至你瑯琊王府和太子洗馬府的名聲于何處?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的辱我名聲,下一次打在你臉上的就不會是這桃花瓣了!”
“你……”司馬慧茹摸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被她這般一羞辱,原本想再與她理論,但見那花瓣已經零落于地,自己臉上雖然火辣,卻也未曾受傷,知她武功高深手下留了情,此地又不是建康城,心里不免有些懼怕她,強忍著心頭怒火,轉而拉著蛋兒的衣服撒嬌道:“蛋兒,那老女人欺負我,你難道就不管了么?任憑我這般被人奚落毆打?!”
蛋兒清醒過來,瞪了司馬慧茹一眼吼道:“我們是來問路討水的,你再耍郡主脾氣的胡鬧,就給我滾回去!”
司馬慧茹見自己被那女人打了,而他竟然為了那個陌生人而吼自己,委屈傷心齊齊而至,頓時就淚雨如注,雙眼霧蒙蒙的一眨,扭頭便跑。
蛋兒搖了搖頭,對著那女冠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今日打攪姐姐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姐姐既然不愿意告知名諱,不知能否告知一下這附近可有人家?”
那女冠輕哼一聲道:“順著田埂西走一里,便是村落。”
“多謝姐姐,在下謝蛋兒,今日得見姐姐傾城傾國之美貌,實乃三生有幸,讓人銘心刻骨,就此別過,今日一別,蛋兒今后一定會再來尋找姐姐!”蛋兒繼續躬身輕道。
女冠俊秀的臉上一直波瀾不驚,此刻卻是微微一紅,瞪眼道:“你這登徒浪子,再敢在此胡說,我便連你也打了!”說罷就要撥動琴弦彈出桃花。
蛋兒知道她琴弦彈花的功夫了得,拔腿就跑去追趕司馬慧茹,那女冠見蛋兒走了,長嘆一聲撫琴輕唱:“今日釵頭鳳,當初陌上桑,啾啾緣何語?空付負心郎……”
曲調之中異常凄切,聽得蛋兒渾身一震,這歌詞仿佛就是沖著他來的,鞭笞他辜負了蘇小小!
“司馬慧茹,等等我,你走錯了,往西走才有村莊!”
司馬慧茹低著頭抹著眼淚在田野上疾走,原本步伐也并不快,聽了蛋兒這般一喊,反而是加快步子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梨花帶雨,甚是傷心!
蛋兒追了兩步,感覺氣喘噓噓,勾著身子大叫道:“你如此狂奔,就不怕前面有色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