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勿需客氣!愚兄來遲了,差一點讓你們陰陽相隔!”謝府與瑯琊王府向來不甚待見,若不是蛋兒在其中牽涉,謝玄也懶得理睬司馬慧茹,不過此刻見她行了禮,也是象征性回了一禮?
兩大望族兵戈相見,氣氛異常緊張,似有一觸即發之勢,眾圍觀者紛紛往后退去。
臺下魏藤見狀,氣憤無比,呸了一聲拔腿向太子洗馬府奔去,他既想不通為何會有北府兵來救蛋兒,更羨慕蛋兒能與那么多北府兵上層稱兄道弟。
“你這是要兵變么?”恒升見著氣勢洶洶的北府兵,哆嗦著回退了幾步,指著謝玄一眾將領質問道。
“恒公子過慮了,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本將軍今日只想討回我義弟,其它的不在我謝玄考慮之列!”謝玄威嚴道。
“只怕你討不回了,”恒升冷笑一聲:“這狗賊拐騙我妻,天地可鑒,若不殺他,如何正我大晉風紀?”
“誰是你妻了?莫要寒磣了我……”司馬慧茹冷眼看著這一切,自感身子虛弱,旁若無人的趴在蛋兒懷里,似乎這時間的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了一樣,聽到恒升說自己是他的妻子,才轉身對著臺下眾人正色道:“我司馬慧茹在此宣布,謝公子根本就沒有拐騙我,是她自己愿意與他前往他的家鄉,我與謝公子訂下婚約也是情投意合,我瑯琊王府今日便宣布毀掉與太子洗馬府的婚約,我司馬慧茹與他恒升沒有任何關系!”
“轟……”
臺下又是一陣唏噓轟動,退婚在東晉社會原本就是一件不能擺上臺面的事情,瑯琊王府與太子洗馬府更是天下望族,婚約更不可兒戲,況且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哪里輪得到自己抉擇,這司馬慧茹不但私自做主,而且當眾毀約與人私奔,更是挑戰了民眾的道德和倫理底線。
“郡主敢于沖破封建牢籠,追求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小的佩服!”劉牢之不無羨慕的贊許道。
“義兄好手段,以前王府的奴隸都是被郡主折磨至死,想不到義兄被折磨了幾夜,卻與郡主折磨到一張床上去了,這般奴隸翻身做主人的福氣,令人艷羨啊!”劉裕哈哈笑道,眼神里充滿了羨慕。
“哈哈哈哈,”蛋兒也被他的說得笑了,知道自己肯定是不會再有殺頭之禍,大叫道:“義弟,只要肯掙扎,總有一天你會翻身的,不會永遠被人壓在身下!”說罷,又輕輕撫弄了一下司馬慧茹凌亂不堪的頭發。
“氣死我了……”恒升見自己兵不如謝玄,未婚妻又在別的男人的懷里小鳥依人,一口氣順不過來,當即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似乎已經成了習慣性吐血。
“走,我們回家!”謝玄見局勢已定,大手一揮,就要帶著謝蛋兒離開法場,卻見不遠處行了一頂八抬大轎,路上行人紛紛躲避,那轎子在魏藤的指引下直奔到法場下面,轎子里行出一個文質彬彬、面色白皙、五官標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見刑場如此一幅狼狽模樣,文質的臉上露出一絲腦子覺察的憤怒,對著謝玄呵斥道:“大膽謝玄,你這個冠軍將軍的頭冠不想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