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氣,發了財也不好好的請我吃一頓!”曼秋看著他匆匆忙忙的身影,想起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情有些矛盾忐忑。
到了醫藥公司,蛋兒批發了眾多頭孢注射劑和免疫球蛋白,還附帶了一些一次性注射器和酒精等消毒工具,當然,這些藥物屬于處方藥,需要有資質的公司和個人才能夠買到,但是蛋兒有錢,多給了一些錢,自然就能做到,在他的這個世界里,還沒有什么事情是用錢解決不了的。
想著這些藥物或許已經足夠石頭城滅瘟疫需要了,至于如何注射,蛋兒雖然沒有親手做過,到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不就是將針頭打進手背上的血管么?原理并不復雜,到時多找幾個人實驗一下就熟練了。
已經到了下午,要想明日黃昏趕到石頭城有些緊迫,蛋兒將醫療和藥品裝好之后,抓緊時間到了鬼洞里,玉玨再次扭動,回到了八面山的峭壁下。
昨夜一夜未睡,今夜又要通宵趕路,關鍵還是這顛簸震蕩的馬車,蛋兒疲憊到了極致,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感覺快要虛脫了,但是一想到石頭城,尤其是想到小小的囑托和秋水姐姐那迷惑天下蒼生的容顏身姿,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玩命似的將器械和藥品裝上了車,瘋狂的向石頭城奔去。
一路上風塵仆仆,顛得蛋兒的胃都要跳出來了,次日清晨稍事休息一番,給馬補充了一些草料和水,又接著趕路,黃昏已過,離石頭城尚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蛋兒有些擔心起來,按照東晉的慣例,今日黃昏若是還沒有人能控制瘟疫,將火燒石頭城,不禁又重重的拍了一把馬背,瘋一般的往石頭城趕。
穿過建康,城內人心已亂,出逃躲避瘟疫的人越來越多,大街上滿是出逃的人群,大多商鋪店面都已關門歇業,街道上人心惶惶,加上所有軍士都去了瘟疫區加強封鎖,無人維持秩序,趁亂搶劫的、盜竊的不計其數。
“建康亂了,終于亂了……”蛋兒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嘆息一聲,又夾了一下馬腹。
終于在酉時趕到了石頭城,那馬卻是長嘶一聲,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石頭城已被一眾軍士團團包圍了起來,一眾拿著火把的軍士嚴守以待,另外一些軍士正在警戒線上堆積干柴,深溝處一眾感染者哀聲嚎叫,似是知曉官府正要放棄他們,整個場景充滿了蕭殺氣氛。
聽了一陣馬蹄聲,藥酒先生趕了過來,扶起快要虛脫的謝蛋兒叫道:“謝先生,你總算回來了,再遲一步,老朽就阻擋不住了!”
“多謝先生制止他們火燒石頭城,小的已經搞到了消炎藥,這就得進去控制這場瘟疫!”蛋兒喘了一口氣道。
藥酒先生看了看那一車貨物,半信半疑的走到為首的軍士面前,跟他嘀咕了幾句,那軍士回頭望了一眼謝蛋兒,皺眉問道:“你真能控制瘟疫?”
“小的愿意進去一試!”蛋兒應道。
那軍士想了想,說道:“好,既然有人進去贈醫施藥,你且先去,待我稟明府尹大人,推遲火燒石頭城的時間,你若是不能控制瘟疫,就得與他們一同葬火海,你想明白了嗎?”
“這個……”蛋兒有些猶豫,心里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控制這場瘟疫,搞得不好還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不過一想到蘇小小和秋水姐姐,心中意志便又堅定起來,點頭道:“我想明白了!”
“那好,給他換馬,放他進去!”軍士對著屬下喝道。
藥酒先生上前道:“謝先生大義,老朽佩服,只是這一去不知多少兇險,先生還是自求多福吧!老朽但愿能在此處見到你回來!”
“先生放心,我一定回來再喝一晚你那滋味獨特的藥酒!”蛋兒拱手一拜,要了一個火把,從車廂里取出一個醫用口罩套住口鼻,牽著馬毅然決然的往石頭城走去,似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