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跟我動粗么?等我好了,非殺了你不可!”秋水身子虛弱到了極致,已經幾日沒進水米了,剛才又負氣說了那么一大堆話,已經透了支,見他強行擼起了自己道袍的衣袖,露出那一截三十年未在男人面前展露過的手臂,羞愧難當,正要發作,卻是昏迷了過去。
見她虛弱得昏迷不醒,蛋兒長嘆一聲,迅速抓緊她的手臂拖到火把亮光下。那秋水雖然病重了這么多天,一只小手卻是依舊滑若柔荑,異常的豐腴圓潤,像是涂著一層淡淡的油脂一般,給蛋兒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久久的觀看了一番之后醒悟過來,按照自己被打針的經驗和步驟,將她手腕處綁了一根皮筋,秋水手背上的血管便鼓了起來。
又涂上碘酒和酒精進行消毒和脫碘,蛋兒將頭孢藥水掛在她床頭,手中捏著那針頭,心里兀的緊張起來,他從未拿過針頭,現在卻是要拿著秋水姐姐做他的第一個試驗品,萬一拿捏不準,刺破了她的血管,或者在她如此白嫩的手背上留下傷疤,那就是罪大惡極了。
可是此時沒有人幫他打針,只能是豁出去了,打針這樣的活并不太難,只是需要訓練而已,蛋兒定了定神,努力的回憶著自己被護士打針的姿勢以及針頭的位置手勢,拇指和食輕輕握住針頭,又將針頭與血管平行,找準了秋水姐姐血管的位置迅速扎入,便感覺手上一滑,那針頭仿似刺進一個油膩的肥豬肉里面一般,一下子就滑出去了,沒有見到回血,卻是看到秋水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臉上雙眉微顰。
娘的,失敗了!蛋兒趕緊取出針頭,秋水姐姐的手背上留著一個細小的針孔,蛋兒感覺這打針也是一個技術活,力道拿捏之外,還得注意血管的滑動,否則是刺不到位的,在她的手上貼上膠布棉花,稍微休息了一下,換了一個針頭又開始扎進去。
第二針依舊失敗,看著秋水姐姐白嫩的手背上被自己注射了兩針都沒有成功,蛋兒感到異常失望,只根自己太笨,竟然沒有憐花惜玉,剛才應該找別人先做實驗的,怎么能拿秋水姐姐玉一般的手聯系呢!?幸好她尚在昏睡之中,否則還不知道她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出來。
端著她的手細細的看了幾分鐘,蛋兒在腦海里反復回憶起護士打針的情形,深吸一口氣,又開始第三次實驗,這一次,他將秋水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穩穩的拿著針頭,對準血管刺了進去,便見到有血回到了針管中,長舒一口氣,終于成功了。
便將她的手放平,又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看著她安詳的睡著,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窩,兩頰雖然蒼白,卻是掩蓋不住那美艷的形狀,高聳入云的胸脯一起一伏,猶如一個睡美人,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那般兇狠和偏激,突然感到這女子竟然可以美到這般極致,抬起手將她嘴角的血漬輕輕的擦拭干凈,靜靜的看了幾眼,想起門口還有眾多病號等著自己去救治,便趁此機會走了出去。
門口已經堆積了幾十號重度感染者等著他來醫治,而在不遠的一處空坪下,卻是火把閃爍,人頭攢動,站立著百多名輕度感染者。
“行行好,你救救我們吧!”大家伸出干枯的手,劇烈的咳嗽,蛋兒不禁又將口罩戴上,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莫急,我一定會救你們,只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而我這治病方法又是你們從未見過的,這樣吧,我就先教你們如何使用注射器,學會之后,你們就可以自己相互注射,這樣就節省了時間和精力。”
“還救治什么?藥酒先生都沒有辦法,這瘟疫是沒有治的了,朝廷遲早會把我們燒死,與其做這般冤鬼,不如突圍沖出去,或許還可以撿回一條命!”遠處有人大聲喊道。
“突什么圍?”蛋兒驚訝的問道。
“我們石頭城已經存在一百多年了,不想毀滅在這次瘟疫中,官府不給救治,還封鎖了出路,他們那一些感染較輕的人準備今夜沖出去逃生,總比在這里等死要好。”那人說道,指了指前方,那里已經聚集了百余名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