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再怎么也是皇親國戚,是東晉的藩王,宰相府再有勢力,也不敢在明面上與王爺為敵,謝玄拱手道:“王爺說哪里話了?末將豈敢搶奪王爺要的人,只是今日事態未明,末將想先救下義弟,待事態明了再請王爺定奪。”
“事態未明?哈哈哈哈……”司馬道子狂笑道:“本王一生殺了多少人?今夜殺這奴隸,還要等事態明了?”
“瑯琊王好大的口氣!”正說著,一頂大轎子抬了過來,謝安臉色焦急的從轎子里走了出來,見到蛋兒平安無事,才松了一口氣。
司馬道子見到謝蛋竟然也來了,冷笑道:“宰相大人竟然為了一個奴隸下人親自前來營救,真不是宰相行事的風格啊!”
“呵呵,王爺言重了,老夫愛才心切,絕不會讓謝蛋兒枉送性命,王爺若是無憑無據冤枉他,老夫定然不允,就是告到皇上那里,老夫也要保住他!”謝安不冷不熱的說道。
“宰相大人,既然大家把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本王也說幾句,這謝蛋兒與那青樓女子蘇小小合謀刺殺本王,那蘇小小已經承認了的,本王豈會冤枉他?!今夜若不殺他,我司馬道子的臉面何存?”瑯琊王甚是囂張,對著謝安吼道。
謝安又是一笑:“空口無憑,王爺若是沒有證據,老夫便認為王爺是強奪人妻,導致民女洞房反抗而行刺,王爺美人沒得到而遷怒他人,不但燒人房子,還要取人性命,以王爺的身份和面子,王爺以為這樣的事難道就是一件光鮮體面的事么?”
“這……”司馬道子頓時有些語塞,這謝安的口才和洞悉力確實了得,一下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質,無奈之下就耍賴道:“宰相大人真會說笑,不過,本王想殺一個奴隸,恐怕是不要那么多理由吧?按照大晉律令,主人隨時都可以斬殺奴隸!”
謝安一愣,大晉律令確實是如此規定的,奴隸就是一個財產,隨便主人如何處置,便也無力辯道:“謝蛋兒是我謝府之人,王爺卻是一口一個奴隸喊著,是想以他卑微的身份定他死罪么?”
此時,王管事又附在司馬道子耳邊嘀咕了幾句,司馬道子聽了,頓時眉開眼笑,對著謝安哈哈道:
“是又如何?這謝蛋兒的賣身契還在我王府呢!”
原來剛才王管事是告訴他當初郡主將所有人的賣身契都撕毀了,只留下了謝蛋兒的一張賣身契,有了這張賣身契,他要如何處置謝蛋兒,連皇上都管不了他。
謝安、謝玄和劉寄奴頓時呆了,當初劉寄奴是與謝蛋兒一起被釋放出來的,對當初的事記憶深刻,不禁對著謝安點了點頭,示意那司馬道子所說的話是真的。
蛋兒聽了他的話是突然哈哈大笑江湖想起一個時辰前,司馬慧茹在這里將那賣身契撕毀的事,不禁感嘆吉人自有天相,對著司馬道子說道說道:“王爺,實在是遺憾,那賣身契剛不久已經被郡主殿下撕毀了!”
“茹兒,可有此事?”司馬道子皺眉問道。
司馬慧茹感到一陣欣慰,暗中慶幸自己撕了那賣身契,便低聲應道:“父王,那賣身契確實已被女兒撕毀了!”
“茹兒誤我……唉……”司馬道子長嘆一聲,卻也是殺蛋兒之心不死,大聲叫道:“即便他不是我王府奴隸,但是本王想殺一個卑賤的庶人,爾等又能奈我何?本王倒要看看誰人敢攔本王!”
說罷,提起長劍就要親自去斬殺蛋兒。眾軍士紛紛躲開,誰也不敢阻擋王爺。
卻見謝安大步上前喝一聲道:“實不相瞞,這謝蛋兒乃是老夫的私生子!王爺今日若是一定要殺他,就請先殺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