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愕,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見過這種情形,這個在別人婚禮上搶人的鏡頭在蛋兒那個年代也不算多,何況是東晉?別人都要拜堂成親了,竟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奪人妻子,這是傷風敗俗,更是對嫁娶雙方的一種侮辱。
聽了這話,司馬慧茹頓時一愣,一種熱流涌遍全身,隨即便是眼眶里大顆大顆的淚水在紅蓋頭的遮掩下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打濕了長長的睫毛,也毀損了粉紅的胭脂,一幅嬌軀不停的顫抖,喜悅、驚悚、激動、矛盾,各種情緒涌上心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她等這樣一句話等了三個月,終于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至少自己嫁給恒升,蛋兒是舍不得的。
正有一種掀開紅蓋頭跟他私奔的沖動,便聽到高堂上端坐的恒玄猛的干咳一聲,隨即對著家丁喊道:“豈有此理,竟然在我太子洗馬府大婚之時前來奪妻,傷風敗俗辱我門楣,來人啊,快將他給我轟出去。”
恒升也醒悟過來,感覺今日受了他莫大的侮辱,緊緊拽住司馬慧茹,歇斯底里的對著蛋兒吼道:“狗賊,茹兒已是我的妻子,今夜我便要與她洞房花燭,你休想奪走!”
一切都晚了,司馬慧茹微微的搖了搖頭,若是現在跟他私奔,瑯琊王將在東晉朝野無臉見人,再無立足之地,她雖然做事不計后果,可是這樣的事,她還是有所顧忌,也不得不顧及家庭名聲地位。若是換在昨夜前夜,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他一起私奔,可是為何卻偏偏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司馬慧茹有些猶豫和膽怯。
已有家丁將蛋兒雙手鉗住,蛋兒奮力喊道:“茹兒……我們是有婚約的,你忘記了么?在那婚紗店里,你穿著潔白的婚紗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嫁,你反悔了么?!”
“快轟他出去,胡言亂語,胡言亂語……”恒玄氣得不行了,直接坐了起來,指著他大喝道。
司馬慧茹隔著紅蓋頭,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去,只見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被家丁架著推了出去,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眼淚噗噗而落。
蛋兒這般無厘頭的一鬧,使得賓客又多了一些話題,不過對于瑯琊王郡主和太子洗馬公子的婚姻,卻是不敢大聲議論,只能在心里偷笑。
她摸了摸懷里的那顆詭異藥丸,僵硬的身子隨著司儀的幾聲高喊,機械的與恒升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隨后又是夫妻對拜,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直在想著蛋兒剛才對她的呼喊,一直在心里思考著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誰叫他先負了我,我就是要讓他嘗嘗失去愛人的那種滋味,我就是想要看看我司馬慧茹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一個什么位置?
她嘴角苦苦一笑,沒有人看得到她臉龐的幽怨和茫然,其間還摻雜了些許無人察覺的邪惡,最終被恒升牽著進了洞房。
門外,謝蛋兒彷徨無助,如果說蘇小小嫁給瑯琊王只是一個無奈的計策,那么今夜司馬慧茹就是一個真正的失去,或許只有當你感到要失去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位置,才會突然產生那一種刻骨銘心的不舍和爭取。
他想起自己剛到東晉認識司馬慧茹的情形,她將自己當做奴隸想要虐待,卻是被自己打了屁股,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司馬慧茹就已經刻在他的心里了,雖然后來又放狗咬他,卻也是沒有什么傷害,最為記憶深刻的就是帶著她回到現代社會的那些日子,浪漫旖旎,激情四射,曖昧無比,這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已經在他的心底,無論如何都無法舍棄。
“義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