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些瘋子么....”
眼球向許浩回道：“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應該是在想辦法喚醒‘嗚嗼’....”
“你不就是‘嗚嗼’么？”許浩面露不解之色。
“我差一點就是它了....”眼球向許浩解釋道：“但我最后就是因為差了那一點，所以只搶下了它一只眼睛。”
“什么意思？”許浩看向對方，驚訝道：“這眼球，不是真正的你？這是你從嗚嗼的身體上搶過來的？”
“不錯。”
眼球說道：“‘嗚嗼’是殺不死的，消滅它的唯一方法，就是成為新的‘嗚嗼’并取代它....”
原來如此....
許浩眼中露出明悟之色：“所以說，你是趁著嗚嗼陷入沉睡了，打算把它的身體搶過來，但最后卻失敗了？”
眼球回道：“你確實可以這么理解，不過更準確地說，嗚嗼是沒有身體的....它是一種無法描述、不可名狀之物。”
許浩又問道：“教會的那些人喚醒嗚嗼，為什么要用到爛肉怪物？”
眼球并沒立即回答許浩，只是開口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機械生命’？”
許浩聞言，苦笑道：“我不止是聽過，現在整個天南域，都已經被那些東西給占領了....”
“它們醒的這么快么....”眼球語氣里帶著一絲驚訝。
它繼續向許浩解釋道：“也不知道你見過沒....那些機械生命，其實都是靠‘痛苦’作為能量，才能活下去的。
而嗚嗼和它的子嗣們，就剛好相反....嗚嗼是通過‘欲望’作為能量，從而維持生命的。”
欲望么？
聽到這兩個字后，許浩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還真別說。
許浩結合他在極樂凈土上的所見所聞后，越想越覺得眼球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說天南域的平民，幾乎無時無刻都處在痛苦之中的話....那么極樂凈土的平民，便是一直沉浸在享樂之中。
如此看來，教會向平民們提供肉球，并建立廟宇和觸手雕像供平民膜拜，應該并不是為了獲取所謂的‘信仰’。
教會想要從平民身上獲取的東西，是欲望。
想到這里，許浩立刻舉一反三道：“所以說，你在你的夢里面，弄出這么多黑繭，也是為了收集欲望嗎？”
“不錯。”
眼球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說道：“雖然我這么做會死很多人....但為了消滅嗚嗼，這些都是值得的。”
“為什么會死人？你不是說，這世界只是你的一個夢么？”許浩不解道。
眼球答道：“這雖然是我的夢，但我夢里的人卻都是活著的....”
“都是活的？”許浩有些沒聽懂：“人還能活在夢里？”
“哈哈哈哈！”
眼球突然大笑道：“活在夢里的人還少么....你見過的人里面，又有多少是真正清醒的？”
“這倒也是....”許浩無言以對。
眼球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么多嗎？”
“為什么？”
眼球道：“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那嗚嗼不僅想我死，它還想讓所有的人類都去死，所以你作為人類，絕對不能讓教會把它喚醒了。”
聽到這里，許浩已經能猜出眼球的目的了：“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我去搞破壞，阻止教會的人收集欲望？”
“阻止你肯定是做不到的，你最多只能拖慢進度。”
眼球向許浩回道：“只要極樂凈土上還有活人，那些人還在吃肉球，你就不可能阻止得了嗚嗼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