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話音剛落,后院頓時涌出數百個手持武器家兵。
一個家兵還忠肝義膽、氣勢洶洶地喊道:“哪里來的丘八,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闖張老爺的府邸?!”
朱友寧看著涌過來的家兵,滿含著笑意看向張鶴,道:“到底是地頭蛇啊,見到本王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不過正好,現在證據確鑿了。張鶴,你蓄養家兵,并對本王刀兵相向,意圖謀反,其罪當誅!”
“不不不......”張鶴現在心里都想弄死自己的這些家兵了。他連忙搖頭,諂媚道:“王爺,這都是誤會。”
“誤會?沒有誤會!”
朱友寧看都不看張鶴一眼。
其實也不用看了,光是蓄養家兵意圖謀反這一罪名就足夠他滅九族的了。
他立刻看向張鶴身后的家兵,說道:“爾等聽著,放下武器可免一死,否則本王誅你們九族!”
那些家兵聽到這,哪里還敢站著?直接丟下武器,倒頭就跪。
張鶴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陰沉著臉道:“王爺,強龍不壓地頭蛇,您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絕嗎?王爺是不是一定有所失才會有所悟?”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朱友寧瞥了他一眼,道:“劉鄩已經把青州的軍營控制下來了,別妄想了。”
張鶴一愣,“平盧第一猛將,劉鄩?”
朱友寧并不回答張鶴,而是看向他身后的髡發大漢,“如今你已經調不動青州的鎮兵,你不會認為單憑一個有著中星位功力的契丹人,就能拿下本王吧?”
張鶴臉色頓時一沉,沒想到朱友寧竟是如此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把賽保圖的身份與實力都看穿了。
其實倒也不怪朱友寧火眼金睛,實在是這個契丹人的辨識度太高了。
契丹畢竟是游牧民族,雖說在耶律阿保機的倡導下,各方面向漢人學習得比較多,不過還是很容易發現區別。
首先發型就不太一樣,契丹人的發型是髡發,簡單來說,一塊禿,一塊扎成辮子,丑的很,倒是跟日本戰國時期浪人的發型有異曲同工之點。
說實話,李振說這張鶴愚蠢,倒也真沒錯。
身邊跟個契丹人,也不知道幫他易容一下,不然明眼人不是一下就看出來了?
萬一有人給你整個勾結外族的罪名,你怎么狡辯?
然而朱友寧這點卻是冤枉張鶴了。他并不怕別人認出這賽保圖的契丹人身份,才懶得管這么多。
畢竟他本來就是青州一霸,就算身邊跟著一個契丹人也沒人敢說什么。
但現在不一樣了,梁國的一個藩王來了,而且一來就要對自己下手!
事已至此,無可奈何,只能硬拼了。
張鶴立刻往后退一步,同時大聲喊道:“賽保圖,動手!”
話音剛落,那賽保圖頓時大吼一聲。
這一聲吼如悶雷滾動,震得人耳朵一陣發麻。
這個賽保圖身材魁梧得很,圓睜二目,兇神惡煞,配上頭頂的髡發,端的是兇猛異常。
“你就是賽保圖?”朱友寧鎮定地看著魁梧大漢。
“我的名字!耶律賽保圖!”
耶律賽保圖的額角青筋暴起,他提高嗓音,大吼一聲道:“你!死!”
這一聲狂嚎,竟震得整個地面都在微微搖晃,張鶴身后一些下盤不穩的家兵,都歪歪倒倒的向后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