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張鶴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鐘小葵抱拳道:“王爺,查清楚了。張鶴作為原本數十年前平盧叛將張蟾的表親,在王師范擊敗叛將張蟾、繼任平盧節度使時已經落魄,只是因為張家在當地的影響力才沒被王師范清算。后來王師范投降陛下之后,奉陛下之名搬往洛陽,這張鶴才能趁機重新發展起來。而且他能夠發展到如今勢力,其實與契丹的迭剌部脫不開關系。”
“契丹的迭剌部?他們有什么聯系?”
“他們以一個做藥材生意的商會作為掩護,背地里暗中進行來往。張鶴幫助迭剌部獲得他們需要的物資,迭剌部為張鶴提供契丹的牛羊、人參和獸皮。”
朱友寧不解道:“此地與契丹,中間隔著盧龍節度使劉仁恭的地盤,他們是如何跨過劉仁恭進行交易的?”
“劉仁恭之長子,滄州節度使劉守文,素與契丹吐谷渾友善。契丹人的商隊,就是借道滄州來到淄青之地的。”
聽到此處,朱友寧頓時感嘆一句。
“劉仁恭還真是慘啊,大兒子是這般心思,二兒子還做出有悖人倫之事,我看劉仁恭馬上就要滅亡!”
朱友寧所說的有悖人倫之事,是劉仁恭的二兒子劉守光與庶母羅氏通奸之事。
因為這事,被戴綠帽子的劉仁恭差點沒把劉守光給打死,不過看在曾經父子一場的份上,劉仁恭最終還是留劉守光一命,只是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殿下說的是。”
鐘小葵自然也知道這傳遍天下的糗事,但她所說的重點并不在這。
“不過殿下,張鶴雖然被處死,但與他聯絡的契丹人,還在青州。”
“很好,小葵,走!咱們去見一見他們。”
“是。”
......
青州,張氏商會內。
朱友寧見到了正被看住的一群契丹人。
談話不需要很多人,因此朱友寧只會見了他們身份最為尊貴的那個契丹人。
不料這個契丹人,一見到朱友寧,態度就非常桀驁。
“你就是,青州城新上任的官嗎?”
鐘小葵眼神一凜,喝道:“大膽,殿下面前,還敢口出狂言,還不跪下!”
這名契丹人絲毫沒有低下他驕傲的頭顱,也沒有低下身子下跪,反而道:“我們契丹人,是上天的子民,除了天之外,我們只跪我們的可汗!”
鐘小葵一聲冷笑:“在這里,我們王爺就是天!”
說罷,就要強制這個契丹人跪下。
“罷了。”
朱友寧倒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對鐘小葵擺了擺手,示意其退后,然后才對這名契丹人道:“本王可以代替張鶴繼續與你們進行合作,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那契丹人打量了朱友寧一眼,似乎在確定朱友寧是不是話事人,一會兒才道:“想要合作也可以,你們給我們糧食、綢緞,我們給你們人參、獸皮!”
朱友寧搖頭,又道:“我們不要獸皮,我們要馬,戰馬!”
“不可能!”
那契丹人聽到這里,當場否決。
“草原的馬兒,只有草原英勇的男兒才能駕馭!”
朱友寧頓時冷笑道:“看來你似乎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啊!小葵!”
鐘小葵立刻用冥水絲將那契丹人纏繞起來,并適當加力,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絞殺。
那契丹人感到渾身的緊束感,以及皮膚間的冰涼,終于有些害怕了,道:“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需要我們的可汗同意才行。”
朱友寧問道:“你們的可汗是......耶魯阿保機?”
提到耶律阿保機,那契丹人又昂起頭顱,自豪地道:“不錯,耶魯阿保機就是我們契丹的大首領,我們的可汗!”
朱友寧道:“怎么才能聯絡到你們的可汗?”
“我們的可汗,每隔三個月就會回中原一趟,下個月正是他來青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