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樓很好找,畢竟是幽州城最著名的鶯歌燕舞之地。
朱友寧剛剛來到群玉樓門口,便見到一個瘋道士拿著酒壇子,搖搖晃晃地在門口徘徊。
這個瘋道士的身上穿著臟兮兮的道袍,但并不像是個道士,反倒像是個行乞的老乞丐,只有腰前束腰上的太極圖案,才能隱隱的看出他道士的身份。
正如韓延徽所言,這瘋老道雖然對街上來來往往的客人糾纏不止,但也是挑對象的。
只要是見到年輕小伙子,或者是年輕姑娘,他都會恬不知恥地湊上去。
朱友寧對瘋老道這種行為卻并不意外。
因為這個瘋老道就是他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張玄陵。
張玄陵好色,因此喜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而他又丟了兒子,因此看誰都像自己的兒子。
此時,張玄陵正站在街邊,懷中抱著酒壇子,眼睛靈活轉動。
雖說來往人流絡繹不絕,但他總能在人群中眼尖地瞅見那些十二三歲的少年。只能說,他這份目力,就已經足以說明身手不凡。
“兒子?兒子?”
張玄陵唰的一下竄到一名男孩面前,激動地問道:“你是我兒子嗎?”
“爹,我怕!”那男孩頓時害怕地縮到自己父親的身后去。
那名父親也被嚇了一跳,忙喝道:“哪來的瘋子?滾一邊去!別嚇到我兒子!”
張玄陵被喝了一聲,撓了撓頭,道:“看來你不是我兒子。”
隨后,目光又看向旁邊一個孩童,身體瞬間竄過去。
“他不是我兒子,那你肯定就是我兒子了!”
“去去去,哪里來的瘋道士!”
張玄陵再一次遭到了另一名孩童母親驅趕。
被驅趕的張玄陵,并不氣餒,眼神仍舊朝著四處掃視。
而這時,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表情逐漸猥瑣,逐漸露出色瞇瞇的眼神。
他嗖的一下就沖到了一個年輕女子面前,眼神不自覺地往下移動,眼睛一下就定格在某個地方。
“姑娘,我看你印堂飽滿,絕非人間凡品啊!”
那姑娘頓時用左臂捂住胸口,同時伸出右手,狠狠一巴掌就朝著張玄陵臉上扇去。
“老流氓!”
......
那姑娘的一巴掌不可謂不重,竟然將張玄陵扇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們見到此景,都對著張玄陵指指點點,并且離他遠遠的。
張玄陵并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麻利的爬起身后,眼睛四處瞅著,似乎要找到剛才那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可那位姑娘自認為遇到了老色狼,早就跑的不知所蹤。
這時,朱友寧緩步走到張玄陵面前。
“道長,我們又見面了。”
張玄陵剛被扇了一耳光,正揉著臉,抬頭卻看到了朱友寧以及他身后的韓延徽。
“是你們啊!你們兩個怎么摻和到一塊了?”
朱友寧奇怪道:“我們兩個有什么問題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到北方去了啊!”
張玄陵并沒有理會朱友寧,而是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韓延徽。
他嘶了一口氣,一下子跑到韓延徽面前,左手摸著韓延徽手腕,右手手指不停掐動,似乎是在卜卦。
“奇怪,半個月前還能算出來的,現在怎么就算不出來了呢?”
朱友寧忽然道:“道長要不算一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