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辛辣的酒水順著食道緩緩下潛,
酒氣盈滿間,點點紅暈也隨之沁染女子的面頰。
咯。
在打了一個可愛的酒嗝后,
那涂有櫻粉色指甲油的玉指便順勢捏起了放置于一旁的德利酒壺,朝著身前的酒杯繼續傾倒了起來。
只是,
“嗯”
黛眉微蹙,有不滿的輕哼脫口。
手腕用力,她攥起壺身用力地朝著寬口的酒杯倒了倒,終于有一滴酒水滑過壺壁墜入杯底。
可是顯然,這樣的結果并沒有能夠讓女子感到滿意。
“三太夫,又沒酒啦”
“再幫我拿一壺,就一壺。”
虛瞇的雙眸在此間微啟,慵懶的抱怨也隨之脫口。
“不行,您不可以再喝下去了雪繪小姐。”
“況且明天還有最后一個鏡頭需要拍攝呢,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有溫和關切的聲音旋即響起,
循聲望,是一位束有小辮子、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那架在鼻梁上圓形小眼鏡更是為止添上了一抹藝術的氣息。
想來他就是女子口中的三太夫。
“嘁。”
未得到滿意答案的女子緩緩站起了身子,似是因為不勝酒力的緣故,那曼妙的身形都在此間有些稍稍搖晃。
“鏡頭拍攝”
“呵,演員”
“演員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職業,”
“是最糟糕的人才會去做的事情,”
“照著別人的劇本與設定演繹虛假的人生,像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一樣。”
當最后一言脫口的時候,其已然搖搖晃晃地行至了淺間三太夫身前,原先落于肩頭的黑色長發也于此間若瀑布一般垂下直抵腰際,有淡淡的暗香逸散。
“讓開,三太夫。”
“我自己去找酒。”
裹挾著絲絲酒氣的字句吐露,女子顯然沒有將前者與其說的話放在心上。
她的人生啊,
早就在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被付之了一炬,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撼動其內里。
如果有,那可能就是在宿醉過后的昔日夢里。
“雪繪小姐,不可以再繼續”
三太夫神情擔憂,舒展開的雙臂猶如護犢的老鷹,將意圖離開的女子攔了下來。
而且,從他使用的稱呼與聲音里能夠聽出,其對于前者很是尊敬與真誠,遠遠超脫了一名經紀人所該有的態度。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家里的年輕后輩一樣。
但微醉的女子卻不管這些,落在三太夫肩頭上的手掌稍稍用力,脫口字句更是蘊藏著任性的態度
“躲開,讓我出去。”
不過就在這時,詭異降臨。
先是一絲能夠沁入骨髓的冰寒,悄然侵襲了這個房間。
隨后木制的門戶被冰封,剔透的玻璃于內部攀上冰花,整個房間宛若陷入了一座寒冰囚牢一般
“嘶,好冷。”
下意識的低語從富士風雪繪口中吐露。
“三太夫,為什么不將門窗關好。”
緊接著的是女子酒醉后埋怨的字句。
可是,其呼喚的三太夫卻沒有了任何回應的心思,因為,因為
虛瞇眼睛驟然睜大,擔憂的神情被驚懼所覆蓋,于之視野中竟詭異的凝顯出了一塊與人等高、逸散著森冷寒氣的冰鏡
而最令之感到驚愕的是,一道佩戴著白底面具的身影就矗立于其中。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