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怎么可能
他,他究竟是誰
聽著那臨耳的哀嚎,嗅著那刺鼻的血腥,注視著那緩緩提刃而來的少年,伏間瀨的眼瞳在打顫,神經在抽搐,身骨在顫抖
明明如此年輕,明明體格如此清瘦,卻在交錯的一瞬間將盤踞湯之國兩條街道的鐵山一伙橫推了個干凈
要知曉,為首的鐵山可是從鐵之國叛逃出來的真正武士,遠非那些買柄武士刀就裝作武士的地痞流氓所能夠相提并論的,聽說其曾經還是一支武士小隊的直屬隊長,有著超脫常人的實力
可這樣的力量,
這樣的過去,仍舊沒有能夠給予其半點的勝算。
甚至連交鋒都沒有能夠算得上,就被眼前這少年,不,是這披著人類外衣的魔鬼給斬斷了一臂
“我,我,我”
伏間瀨的聲音在嘴巴里打顫,顫顫抖抖的一句自稱后更是沒有了后續。
直至那染血的武士刀將寒芒抖落于之眼瞳,這抵近的死亡恐懼才克服其了對眼前少年畏懼,將后續的字句完善
“我是被逼得”
他滿目恐慌的咆哮出聲,似乎是想要借由怒吼出的聲音讓自己變得更加鎮定一點。
呈現其臉上精明,早就不知在何時崩碎得一干二凈。
不過,于之身前的少年似乎并沒有被這樣的自辯撼動,下斬的武士刀更是沒有絲毫的停滯。
“你的聲音太大了,”
“很吵。”
這大抵就是他給出繼續執行審判的理由。
“嗵”
聞聲,伏間瀨陡然跪倒在地。
“抱歉,萬分抱歉”
“我知道,我自己的聲音可能稍微大了那么一些,以至于打擾到了您的心情,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但請,還請不要殺我,我、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
他趴在地上哀憐著、祈求著,被恐懼鎮壓的頭顱不敢有任何抬起的態勢。
自然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一些。
“任何事”
伏間瀨再一次的復述,
同時,就好似走馬燈一般,他陡然回憶起了鐵山方才的驚呼。
好像提及的是,
寫輪眼
那么,眼前的少年是
“錢。”
有冰冷的字句落入其耳中,
只是在極度恐懼與思緒紛亂之際,他似乎并沒有聽輕是什么意思。
“哈”
伏間瀨微微揚起頭顱,顫抖的眼眶里流露著清晰地恐懼。
因為那染著血的武士刀就貼在他的腦門出,那粘稠猩紅的鮮血就這么一滴一滴地于之視野中濺落。
“錢,”
“你打算用多少錢來買下自己的這條命”
荒的聲音有些不耐,那對猩紅的瞳孔更是如同血色漩渦一般幾近要將他人的魂魄都要攝入進去。
“全部。”
“全部”
這一次伏間瀨聽清了,且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仰著腦袋粗紅著脖子回應的同時,雙手就已經哆哆嗦嗦地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誒,很有覺悟。”
見狀,荒也不在搭理這家伙,落下一句贊賞便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主仆二人走去。
此刻,那長相可愛的金發小丫頭正瑟瑟發抖于女子的身側,不僅面頰蒼白如紙,連同先前的狡黠機靈神態都消失了殆盡。
而后者也收斂起了先前想要幫忙的心思,一臉凝重與警惕地注視徐徐逼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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