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在一息間展開,
沒有任何的磋商,沒有任何的口水仗。
在聽聞那位大人亦蒞臨此地之后,在場所有的工具都開始暴動了。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倘若因為自身的一時遲滯,從而導致那位大人心生不滿的話,那么日后將會面臨怎樣的后果
畢竟從選擇臣服的那一刻起,就連死亡的權力都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中
那一對猩紅、妖邪的瞳眸,即為他們此生都難以磨滅的深夜夢魘
“等等”
“大人”
“你們效忠的誰”
“卡恩”
“還是卡恩的幕后”
聽著那入耳的絕望慘叫,有頭目高聲揚聲質問。
在短兵相接的一瞬,不,是在兩名同類人被猝然抹殺的那一刻,他們就清楚地明白了雙方根本就不是在一個量級上的存在
這些驟然降臨的家伙是真正的煞神,是具備極強作戰能力的雇傭兵,更有可能是某一方勢力的忍者直接下場了
而在場的各位團體老大也正是因為心知肚明,北區的卡恩是依仗怎樣的一股力量崛起的,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質問。
不過,這樣的問詢像是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點波瀾。
那幫外來者就宛若一行無知無覺的殺戮機器一般,單純地、極簡地、瘋狂地揮動著刃具,收割著生命。
僅消片刻,這上百號人團聚之地,便硬生生地被消減了一圈
對比這些平日里爭強斗狠的地頭蛇們,悄然顯身的這些家伙才是真正的可怖
恐慌,嘶吼,求饒,于此刻共鳴交錯成難以排遣的死亡樂章
血流,斷肢,殘兵,在此際拼湊潑墨成觸目驚心的人間煉獄
“等等,”
“別殺我,別殺我”
“我愿意離開,離開這里,永遠的離開”
期間,有這樣的吶喊響起,
這種無謂的死亡,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要的終結
然而,這樣的聲嘶力竭,這樣的話語,獲得的只是極簡的幾句反問
“走”
“比起我們,那位大人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啊。”
“可惜,桀桀”
殺戮沒有因為乍現的求饒就停歇。
畢竟,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有消減與收編,并沒有第三個選擇
可是收編,那是多么麻煩的一件事情。
他們啊,
在被分配下肅清的片區之后,就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做第一個完成任務的執行小隊呢
但同樣也是這般的回應,讓還未被恐懼、憤怒徹底埋沒的一些人看到了一絲希冀,一抹存活的曙光。
“我愿意臣服,我愿意投降,我愿意為那位大人做任何的事情”
究竟是誰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絕望,跪倒在地,嘶聲求饒,已經不可查證了。
但這樣的聲音在一瞬就宛若燎原之火一般席卷了整片場域,無論是平日欺壓鄉里的街角混混,還是坐擁一兩條街道的團體頭目,都在這樣粘稠的血腥與絕望下放棄了抵抗。
且如是求饒似乎也起了作用,
外圍的慘叫聲逐漸消減,如狼群一般的煞神亦緩緩止住了推進的態勢。
他們終究是找到了能夠幸存的密碼。
“嘿,”
“真是無趣,我還以為你們能夠讓我更開心一點呢。”
撐著忍傘的修羅裂開了嘴角,輕抖傘面的剎那,嘩啦嘩啦的水流音令人毛骨悚然
凝神分辨,那竟是殘留于其上的血流
開心
肆意收割性命竟然只是為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