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一切的侍衛長低吼著,咆哮著,眼瞳中鋪滿了鮮紅的血絲,垂落的左手死死地攥緊著腰間的配刀,揮舞的右手狠狠地拍打著還處于恐懼狀態的部下們。
哪怕他現在真的很想逃避,真的很想離開這里。
可是,守衛大名府就是其最根本的職責。
只是,他的聲音,他的命令僅僅維系了一瞬,
下一秒,箭矢墜落,火油傾倒,門戶停擱,所有的侍衛都目光怔怔地注視著三面抵近的蟲海,像是失去了魂靈,像是被美杜莎凝實成了雕塑
“動起來,動起來”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都忘了在踏入大名府時發下的誓言了嗎”
“不過是一些蟲子,給我全部燒了”
橫山厲宛若野獸一般很鐵不成鋼的嘶吼著。
“廢物”
“一幫廢物”
看著那傾倒在地上的火油桶,他一把推過愣神的同袍,將還在汩汩向外流淌著火油的鐵通抱起。
那一日,
在聽到西谷大人落下對宇智波荒的行徑持放任態度的時候,自己竟然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氣
事后,那時的屈辱,那時的不爭,一直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巖石一般強壓在他的心頭上。
畢竟忍者,
從本質上來說也只是一群收人錢財的雇傭兵罷了
又有什么資格能夠與天生的君主相提并論就算是五大忍村之首的木葉,不也只是聽命于火之國大名之下又逞遑是他宇智波荒
洶涌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在其胸腔激昂、噴發。
可就在其抱著油桶轉過身來的時候,
時間、空間、情緒、呼吸、所有,所有能夠作用在他身上的東西,都在這一刻被靜止。
難怪,
難怪這片天地中始終飄蕩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腥氣味
是因為,
在那蟲海之上,背負著無數的斷肢、殘骨
只一眼,橫山厲就覺得有什么東西正迫不及待地從他胃子里翻涌而上。
那個無頭的魁梧男子,好像是來自東北方的那座勢力他曾親眼見過大名對其笑臉相迎
那具被燒焦的尸體,似乎是游走在東區海岸線上的一位狠角色,因為每每被追擊時都會逃離到海上,所以即便是正規的軍隊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無濟于事的張貼通緝令。
那制式的鎧甲是屬于北方的那些武士他們的到來似乎是想要承包下湯之國的安寧,以獲取一定的利益。
那手背上繪有著三角、圓圈符文的,好像、好像是邪神教的代紋四年前,他們將湯隱村屠戮得幾近覆滅
橫山厲強忍著反胃,粗略掃過。
可目力所及,都是他不敢得罪的存在,而他們現在卻盡皆化作冰冷的殘尸,成為蟲子的餌料
而在那街道的屋檐之上,憧憧的人影逐漸顯現,他們或站、或蹲,或拿著苦無,或背負著肋差。
個,十,百。
只一眼掃過,橫山厲只覺視線開始恍惚、心神開始絮亂。
嘭。
伴隨火油捅的墜地,
他心中所堅持的一切,似乎也都隨之破碎了。
抱歉,西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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