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滿目猙獰,窮極了所有的氣力在怒罵著那些領取俸祿,卻在關鍵時候沒有半點作為的混賬東西。
而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呼喊,那沉重的實木門戶在這一刻轟然傾倒。
時間間沒有靜止,但整個空間卻好像被更迭,被替換
密密麻麻、裹挾著血腥與猙獰的蟲子在壓倒這最后一層阻礙后,如潮水般涌了進來。
剎那間,驚叫聲,哭喊音交織成了切身的人間煉獄。
所有的人,哪怕是端坐在王位之上,自認為已經做了所有心理準備的西谷宏明都不由臉色一變,雙手死死地抓著王座的扶手,不讓自己徹底癱倒下去。
這不僅僅是因為其與生俱來的傲骨,也是因為他想要得到那人的一個承諾,接管這座王國之后的承諾。
其必須要以一個上位者的身份去與那人進行對話
正是這一份心情與執著,才使之沒有讓他像周遭臣子一樣慌亂失措。
不過,這如浪潮一般的猙獰蠱蟲在涌入內殿之后并沒有更多的行動,而是像紀律分明的人類兵士一般朝著四周翻涌。
與此同時,一具具殘尸也在這前赴后繼地運作下被堆積于規整的大理石板之上,且僅是須臾的光景就已經累成了一座血肉小山
“那、那是云、云隱村的高木伊上忍”
陡然間,一道情緒蘊藏著滿滿驚懼地低吼炸響在內殿。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靠近古井宏仁的年輕權貴,正顫顫抖抖地指著尸骨中一個不瞑目的頭顱。
他聲音里滿是恐慌,孱弱的身骨也在確認是對方后,身不由己的癱倒在地。
其清楚的知曉,這云隱村的上忍,就是在暗地里默默支撐著卡恩一伙的幕后
自己也曾為之活動過些許方便。
現在,連這樣的存在都被斬下了頭顱,那么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能夠逃過死劫
而如是絕望的驚呼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道道驚懼的分辨此消彼長。
“是鐵之國的使團”
“昨夜剛剛離開的鐵之國使團”
那制式的鎧甲,那森寒的配刃,是只有鐵之國的那群武士獨有的特征
這些家伙曾操著鏗鏘粗狂的北方口音信誓旦旦承諾道,只要將湯之國交由己方勢力協防,那么即便是五大忍村也會多多少少給點面子不再下場分割此地的利益。
畢竟從明面上來看,兩國都屬于中立勢力。
當然,索取一定的利益也是協防的報酬。
可不曾想,
于今日凌晨,
在此地,
他們又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
“邪神教”
“那些斷肢,那些手掌上紋著的都是邪神教的代紋”
“他們,”
“不,它們”
“都曾屬于邪神教”
“那個將湯隱村屠了個血流成河的邪神教”
在場所有人的都開始變得不夠用了,
相對于這瘆人、可怖的蟲海,現在的他們更加震驚堆放于大殿中央的尸骸。
位足五大忍村之列的云隱村,盤踞北方的鐵之國,隱匿于暗處代表著無限恐怖的邪神教
這些、這些、這些
這些無一不是代表著一方巨擘的人物,就在三之內,就這樣直接、粗狂地以尸骸的方式呈現在了他們視野中
那人,
那個瘋子,
是要將周邊所有的人都得罪干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