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墜落人間,
在將白日喧鬧收攏為靜謐的同時,也在釋放著人們內心的不安。
兩日了,
或者說,才堪堪過去兩日。
在這短短的光景里,整個湯之國卻似經歷了數個春秋,整個城池都籠罩在一種清晰可觸的恐慌當中。
而這份恐慌不僅僅是來自居住其中的普通居民、守城兵士、掌握意義上權力的權貴,更有來自固守其中的忍者們
當下,
云隱村忍者于東部霜之國邊境反復橫跳、反復試探;木葉隱村陳兵西面邊境,且每日仍舊有源源不斷地兵力抵達;隔海的霧隱村雖然沒有太大的動靜,但他們可是被稱作血霧里,是象征殺戮與毀滅的村子
如是緊張環境,如此的四面楚歌,單憑他們區區百人要如何固守要如何才能夠做到摒棄生死、做到義無反顧
是,
那幾位大人是很強,
鐵之國來犯的精銳武士更是在一夜之間被橫推得一干二凈。
但是,
這樣的飲鴆止渴又能夠怎樣呢
說到底武士終究只是一個沒落的道路,早已不能夠與忍者相提并論。
更何況,如此強硬的做法只會更加激起鐵之國的怒火,真當上萬鐵甲壓境之際,恐怕整個湯之國都將被夷為平地。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固守
是被拋棄了吧
大概。
悲觀的意念開始在雷光團中互相感染、傳遞。
說到底,大家都是有著自我意志的人類。
當然,導致如是的最最重要一個原因是他們沒有等到希望,等到回應,等到那位大人落下的擲地一言
“今天就讓我來守夜,你已經守了兩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提著雷神光劍林檎雨由利落
足于高聳的城樓之上,頓時,遠處的荒原被一覽無余地收斂于眼中。
所有的隱匿,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逃脫來自制高點的監視。
只是,這橫列在地表之上的高聳城墻并不能夠給予他們任何一點的安全感。
于忍者而言,這只不過是一層淺薄的紙糊墻。
“沒事,不用。”
“我還沒有那么脆弱。”
聞聲,千乃并沒有依言退離,甚至連轉面的姿態都沒有半點,那雙略顯疲憊的瞳眸仍舊死死地掃視著遠處,戒備著任何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畢竟黑夜是一切突襲最好的遮掩物。
“比起曾經東躲xz、整日提心吊膽的日子,至少這里還有一個可供依靠的屏障。”
她繼續補充著。
聲音里找不到任何的害怕。
“這樣。”
林檎雨由利在隨口回應的同時翩然坐到了一旁的石臺上,手中雷神劍被斜插入巖石,纖細的小腿在半空中愜意晃蕩。
似乎對于她來說,所謂木葉與云隱的威脅都不能夠成為困擾。
簡短的對話后,整個氣氛都安靜了下去。
“不用責怪他們,畢竟,他們并不是正規忍者出身。”
“更何況,即便是來自五大忍村的忍者,也并非都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些家伙的心理也是能夠理解的。”
不知過了多久,千乃輕聲打破了沉默。
短短一日間,湯之國內恐慌的聲音就愈發有些不可控制了。
輝夜君麻呂的強勢,忍刀眾的無敵之姿,都無法將這樣的恐慌徹底壓制下去。
因為,敵人的是木葉與云隱。
因為,因為他們的主心骨并不在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