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比自然界的凜冬更加森冷,更加刺骨的冰寒之域
若不是那些寒冰在有意的控制著,那么毫無疑問的是,這座城將徹底淪為死寂,所有存在其間的聲名都將在這一刻被定格為永恒。
且不止如是,
咔,
咔。
咔嚓
有清脆實質的迸發音自須佐能乎的背脊處作響
抗阻著寒氣,定睛凝視,
只見,四對猙獰可怖且極具視覺沖擊的冰骨,驟然從這座冰雪巨人的身后刺穿、探出,并肆意地在虛無的空氣中舒展著自身,攪動著夜空
細細分辨,
這四對、八只冰骨,與捩眼山上牛鬼的部足極為相近
這是,
來自餓鬼吞噬之力的具現
亦是荒之所屬,造成的獵殺,造成的罪孽,全部施加在其身上的體現
而也就在這須臾的光景間,一種如釋重負的解放感驟然在環伺周邊的忍者心中乍顯,這樣的特殊感觸就好像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無形枷鎖轟然崩碎。
除卻那些身背種種罪孽,除卻那些犯下無數血債無法被世人所饒恕的邪忍、叛忍,其余所有忍者身上的契約都在此刻被解除
荒,是真的不想要在看見這樣的情境,這般因之而死的情境。
更何況,那日所具現在善之列表的狂熱,也早就隨著時間、隨著各種外界原因的影響而變得搖搖欲墜,變得
逐漸冷卻。
“奉我者留,其余離。”
契約解除的一瞬,冰冷的宣言亦在此刻借由空蟬之術落在了每一名忍者的耳畔。
至于荒本人,則在落下這劃定界限的命令后,朝著城外走去。
那宛如亙古橫列的冰雪巨人,以及封禁全域的寒冰也在這一剎崩碎消散。
能夠留下的,恐怕只有閃爍于空氣中的點點晶瑩。
少年走后良久整個場域還都是一片寂靜,一片恍惚。
所有人眼里都殘留著那宛若實質幻境的冰雪,所有人的耳畔也都還回蕩著那位不參雜任何感情的冰冷宣言。
時間與空間,在此刻似沒有了盡頭,那矗立于房屋,地表,廢墟之上的忍者們就好似一座座石化的雕像。
打破如是沉寂的,是一道清脆的回應。
“是,荒大人”
這聲回應雖然遲到,雖然那人已經無法切實聽到,但是卻裹挾著不可無視崇拜與誠摯。
而這樣的突兀舉動,就宛若黎明時的號角,將在場所有人的心緒盡皆喚醒。
眼瞳中的狂熱火焰熊熊重燃,胸腔中的積郁、惶恐被徹底驅散,那停滯的視線亦開始追尋那位離開的軌跡,眺望向了遠方。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也沒有人知道已經入深夜他又要去做些什么。
但是,
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了一個異常堅定且統一的答案,那就是
復仇
那位大人,是替死去的同伴復仇去了
“吾愿永遠追隨荒大人。”
在零落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先怒吼了這一言。
不過,立刻被共鳴音所取締,連
成了一片狂熱的海洋。
畢竟,
先前這些沒有任何歸屬的忍者,之所以會選擇效忠,選擇留下,除卻是因為那位在富人樂園中的斗技場上將他們解放,讓他們重拾了屬于忍者的尊嚴以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契約。
用以他們的鮮血,締結的死亡契約。
有著這樣的一個無形桎梏在,就算這些家伙有著一些異樣的心思也絕對不敢輕易表露。
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