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薄的信箋橫渡過浸透血污的土地,穩穩落在了島光裕的手中。
這一次沒有人出現阻攔。
許是因為忌憚貿然僭越邊境線的可怖后果;
許是因為對方提及這樣的信箋還有很多,毀滅一兩封根本就不足以改變什么;
又或者是在隸屬己方陣營忍者的尸首被隨意丟出的時候,他們先前所固守的一些篤定就已經開始變得松動。
這一場已經造成流血事件的爭鋒相對,大抵真的是由他們上方所率先掀起的。
包括私下合縱世仇云隱村。
一時間木葉陣營內部的氣氛很怪異,
憤怒,疑惑,恫嚇,悲意等等各種情緒都雜糅在了一起。
大多人的視線,也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那染著鮮血的信箋。
這里面,究竟書寫了什么
“怎么”
“不打算看看嗎”
“看看你們村子內那幾個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在私底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千乃言辭冰冷的嘲諷著。
和平從來不是一方勢力就能夠維系的,一旦另一方做出了過激的行徑,那么造成的后果將是無法預計的
聽到如是聲音的島光裕恍然抬首,
他的瞳孔在微顫,拿捏著信箋的手指亦在顫抖。
其實,這樣的一封淺薄的信紙,其只需要輕輕搓動手指就能夠打開,但就是這么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卻無法做到。
若為分辨為假,那自然無事,
并直接能夠判定為是雷光團一方掀起的心理戰術。
可若為真,那么固守在大部分木葉忍者中的意念將遭到史無前
例的創傷
要知道,他們可是第一大忍村木葉啊,是秉持著和平意念的村子,這樣的陰暗事情怎可能是由己方發動呢
而且,在位的三代目大人是那么的和藹可親,是那么的令人尊敬
島光裕驟然開始理解先前那幾位猿飛一族的忍者為什么要做出那樣的激進行為了,因為這哪里是一張淺薄的紙片,分明就是一塊滾燙的烙鐵
任憑四野投來的注視,任憑來自他國的諷刺,
其最終還是沒有將這樣的信箋舒展開。
他一人真的無法決斷這樣的事情,能夠做的僅是將之平整的收斂回衣襟內,暫且封禁。
“能夠允許我們將同伴尸體領回嗎”
“或許他們生前是礙于某種命令做了一些難以得到寬恕的事情,但是,逝者已逝,他們犯下的事情已經用生命償還。”
島光裕說著其他的話,不再偏執于此次的事件。
更何況其也沒有能力,更沒有資格去決定什么。
忍者的根本,就是執行命令。
千乃漠然,
她并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妥協,
其更加想要看到的是,木葉一方群情激昂,并就此越過劃定的界限,好令之用對方鮮血來祭奠死去的同伴、來發泄積郁在心中的憤恨。
“你一人過來。”
少頃的沉默,且在身后的少年沒有給予任何其他指令的情況下,她更迭了先前的禁令。
“謝謝。”
聞言,島光裕的眼瞳中多了一分莫名。
其分明是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勢力的憤怒的,不用想根部的精英必然也在這場行動中給湯之國帶來巨大的損失。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對立面,對方仍舊應允了己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