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一聲嬌呼猝然從其背后響起。
正是他寶貝孫女螢的聲音
這樣一個逆鱗的出現頓時令役之行者心神一顫。
“遁兵衛,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忘記你所答應我的事情了嗎,還不快帶螢離開這里”
其猛然轉面呵斥,
明明在強敵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出聲提醒了自己的侍從,要履行所答應過自己的事情。
然而,還不等同樣在時間河流中逐漸衰老的遁兵衛有所回答,那蓄著褐色卷發的女孩就已然無視著來自天空的威脅,一個箭步擋在了自家爺爺的身前。
“不準,不準傷害我的爺爺。”
她纖細的雙臂如護犢的母雞一樣舒展開來,姣好的面頰上顯露著堅定,明明在面對盤踞于蒼穹上的那個恐怖入侵者的時候,于之眼里也顫抖的恐懼。
螢沒有看到來者出現時的樣子,
其是在那恐怖的氣息突然盈滿整個山頭的時候,才在內心的再三碰撞后選擇從通往后山的地道中跑了回來。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舍棄自己最后一位親人
“螢。”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感受著充斥于少女聲音里的決絕,役之行者的臉上沒有顯露出所謂的欣慰,反而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愈發濃郁。
這笨蛋丫頭又回來做什么
這是會死人的啊
他的內心世界在瘋狂咆哮,
縱觀其一生,也沒有幾次是像今天、像此刻一樣焦躁慌張。
“主人,”
“請你快帶著螢小姐先走,老仆即便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為你們拖延離開的時間”
遁兵衛也在此刻悲呼著沖上前來,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履行對自家主人的承諾,將小姐帶走,簡直就是失職中的失職。
他此刻所能夠想到的彌補辦法,就只有用自己這不值錢的爛命去拖延一線時間。
“弄得我倒像是罪無可恕的大惡人了。”
看著山巔上這悲情的劇情展開,荒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那調集的強大氣勢也在此刻退散了不少。
畢竟說到底,無論是自己還是妖隱村,對于隱居于這一處的土蜘蛛一族都沒有什么仇恨。
而且,雖說土蜘蛛一族擁有著連讓猿飛日斬都感覺到恐懼的秘術,但他們并不像曉組織亦或者空忍,懷揣著復仇或者改造世界意愿。
至少現在沒有。
所以,自己并沒有完全站得住腳的理由去對這一族出手。
也因此荒才會在見到如此生離死別般的相互守護態度時,選擇了暫時性的停手。
難道不是嗎
聽著那從天空傳下的自語,役之行者在心中怒喝著回應。
引得自己的寶貝孫女哭的梨花帶雨,要是再將時間向前推個十幾、二十年,他必然已經帶著秘術去那所謂的妖隱村走一趟了
但是在老了之后,很多時候他也不得不選擇隱忍、選擇妥協,為了更好的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
“給你時間,將自己的孫女與仆從安頓好。”
荒在與土蜘蛛一族主仆三人相隔數十米的位置站定。
或許直接用螢和遁兵衛的性命要挾,是有可能會讓整個事情變得簡單。
可這樣做終究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而在須佐能乎被解除的時候,螢與遁兵衛也順勢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一時間有不可置信的驚愕躍然于二人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