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紙舞重回故地的傷感,荒開口說道。
距離日輪城女王大婚的日子還有兩日的時間,其并不著急就立刻前往。
“是的,”
“陰陽師大人。”
聽到那個相隔久遠的名字,紙舞孱弱的身體不由微微輕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壓抑著心中所升起的諸多情緒輕聲回應道。
關于這個名字,其只當是此前在提出愿望的時候提及過,被身前的陰陽師大人記了下來。
“關于他的突然離開,你都知道什么嗎”
荒繼續說道,同時手中也多了數十張符紙,每一張符紙上面都工整地書寫了一個警字。
這是用來構建預警結界的材料,因為這座日輪之城除卻遭受了瘟疫的災厄以外,后續還會被一種名為夜靈的鬼怪侵占。
他并不確定這種鬼怪是因亡者的怨氣滋生而出,還是某個存在趁著神罰降落一并投放進來的生物。
所以其想要在正式踏入那座古城的同時,布置一些警戒點以用來監測。
“是,”
如是問題令紙舞的心情驟然變得低落了起來,
不過,面對來自陰陽師大人的詢問,她還是在將憂傷的心神微微收斂的同時,又親自將那道尚未結痂的傷口揭開。
“聽說,他在異鄉遇見了喜歡的女孩,于是就此離開了這里,再也沒有回來過。”
“現在應該是與心愛的女子一起生活、作畫吧。”
幽幽的聲音里蘊藏著妖怪少女的傷心,可從中卻找不到任何的怨念,因為,她本就是因為對方的畫作誕生了屬于人類情感。
更何況,人與妖兩分,這一點其十分清楚。
這樣的態度,與荒曾接觸過的另一位為情所困的妖怪雨女有著一定的區別。
最后的一句嘆息,就是紙舞所有的不甘與向往。
“他確實是離開了這里,前往了異鄉。”
“因為那兒有一位女子有著他喜歡的樣貌。”
說話間,荒手中的警戒符紙已經被激活完成,甚至有一張已經被其用土遁秘術埋進了一旁巖石鳥居的石柱里面。
這是從陽炎村玄能前輩那里學習過來的能力。
聽到如是重復似的話語,紙舞并沒有回答,只是心中的哀傷更多了一層。
明明她只是由紙片幻化而成的妖怪;
明明她并沒有心,可又為什么會感到胸口有莫名的疼痛感。
突然涌動的煩躁宛若漩渦一般,幾欲將之吞噬進去。
“不過,等淳抵達了那片異土,卻發現那位女子并不是自己所尋找的人,他們二人只是有著相近的容貌而已。”
“因此在表達歉意匆匆告辭之后,他便又馬不停蹄地向故土趕回。”
“所以,其與心愛的女子一起生活、作畫的畫面是不存在的。”
荒給出了和紙舞截然相反的答案。
這也是他在動身前來此地時,突然想到的一件事情。
“不,”
“不可能。”
“如果他回來了,我為什么再也沒有見過他,又為什么再也沒有聽見過他的消息,為什么沒有再見過他的畫作”
聽到這截然相反的后來,紙舞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那空蕩蕩地胸口再度變得揪心的疼痛。
就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地禁錮住了她無形的心臟。
而那一連串的為什么,就是其最歇斯底里的情緒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