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陡然一轉,原本仙境縹緲的意境,轉而變的歡快起來。
張青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心境豁然開朗,忘記一切煩惱,忘記一切不快。心靈之中,猶如百鳥鳴唱,百獸嬉戲。
“嗯?”
如此已經有些矛盾,張青云陡然一驚。
百鳥鳴唱還可以說正常,而百獸嬉戲,忘記種族血脈隔離,沒有了殺戮就有些不正常。
睜開眼,笛聲已經寂靜。
在張青云不遠處,那個黑袍戴著斗笠的女人,安靜的坐在一塊石頭上。
黑紗輕薄,但無法看穿,看到女人容貌。
黑袍肥大,無法判斷女人身材。
女人身上沒有半點氣息波動,沒有絲毫能量散逸,猶如一個普通人。然而,剛才的笛聲,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吹奏出來的。
那笛聲夾雜著道韻。
所謂道韻,就是修行者自身感悟表達出來,形成一種他人能夠感悟的自身之道,就是道韻。
這個女人,就把自身之道,通過笛聲表達了出來。
張青云起身:“多謝!”
女人斗笠上黑紗一抖,似乎看向張青云,隨即不再動彈。
微微一笑,禮貌而又尷尬,張青云重新坐下,也不再搭理這個女人,閉上眼睛參悟符篆。但是張青云一絲心神,始終注意著這個女人。
防人之心不可有,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修為看之不透的情況下。
一個陌生人,多點防范還是應該的。
不做防范,萬一這女人有敵意,驟然出手,張青云只有等死。
時間一晃而過,太陽升起,紫氣東來的剎那,女人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樣,在張青云這一絲心神注意下,突兀消失。
心中一凜,張青云睜開了雙眼:“好強大!”
直接消失,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沒有時空氣息,這種修為...
這是修道以來,張青云第一次遇到一個無法看穿修為,而且有如此神秘的修行者:“這是何方神圣?”
起身,張青云出了這處山谷,那個黑衣女子哪里還有蹤影。
壓下心中起伏的漣漪,張青云辨認方向,繼續往前走。
一連十幾天,張青云穿梭在深山野林。
“大江橫亙,阻斷去路...”
前方,一條寬大江面橫在了眼前。這是張青云第一次見到如此寬闊江面,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站在江邊,感受寬闊江面的浩淼。
負手而立,張青云的心胸,也仿佛隨著大江流動而不斷心潮翻滾。
“肚子里墨水還是太少,貧道見到如此江面,波瀾壯闊,想要抒發一下心中感觸,一個字都崩不出來...”
盤膝坐下,張青云閉上眼睛,仔細感悟。
不知多久,張青云感覺有人靠近,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道士,站在他身邊不遠處:“這位道友,你醒了。”
小道士身上道袍很是樸素,與他之前一樣,道袍洗的有些發白。
小道士手中拿著一個大號茶壺,還有幾個面包:“道友是不是想要過江?”
張青云點頭,笑道:“是想要過江。”
“道友想要過江,就要繞路,距離這里最近的大橋,要有一百多里路。”
這里雖然并不荒涼,也有人居住,但是村落很少。交通并不發達,也不是很便利。
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小道士對這里很是熟悉:“道友要是著急過江,向北走三十七里路,有一個小鎮,那里有公交車。不過現在就要天黑,公交車應該已經停運。”
小道士把手中水壺面包遞給張青云:“道友想必是餓了,我這里還有些食物,就將就一下吧。”
這倒是一個熱心的小道士,張青云微微一笑,沒有拒絕這一番好意。
接過面包,不是很大,只有巴掌大小,大號茶杯里面的水,倒是滿的。張青云吃下面包,喝了水之后,把茶杯還給小道士:“多謝道友。”
幫助了別人,小道士很是高興,接過茶杯說道:“不用謝,不用謝,我師父曾說過,游走天下的道友最是艱苦,要是遇到了,自己省一頓可以,一定要幫助同道。”
怪不得小道士會有如此心腸,原來是有師門長輩教導。
寧愿自己省下來一頓,也要幫助別人,這種心胸一般人比不了。
“你師父一定是道門高人,才能教導出你這種心地淳樸的道門弟子。”
言傳身教未必能夠教導出一個出色的弟子,但是品行端正之人,處處影響自己身邊的人,自己身邊的人也必然是品性端莊之輩。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被人夸贊,正常人都會很高興。小道士卻低下腦袋,臉上滿是黯然之色。
心念一轉,張青云立即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