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時間,你總算是回來了,但是你有了別人的孩子,你卻要我接納你?要孩子生下來,幫著別人養孩子?”
趙長興的控訴,四周的人恍然而悟。
有些女人臉色一紅,最后原來是女人沒道理,有些女人,剛才罵得最狠的女人偷偷溜走。
趙長興深吸一口氣:“我們已經沒有了夫妻之名,你走吧...兒子閨女也不愿意見你。”
“我不走,我不走!”
孕婦撒潑,向店里面走去:“他不要我了,我沒有去處了,我要留下來,我不能走,我走了就活不下去了。”
故事,到這里一切都清楚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周圍的人除了道德譴責,也不好插手。
張青云也收回目光:“就要看這個男人的智慧,這件事情處理好了還是個男人,處理不好,就要帶著有色的帽子,養著這個女人還有那個沒有血緣的孩子...”
“自古多情空余恨,人生頭來都傷心...”
張青云扭頭,就看到于文劍臉上有著明顯抓痕,已經結痂脫落,但是傷疤依舊明顯。
于文劍兩眼有些空洞,也有些悲涼。
像是被命運鞭撻,放棄抵抗的可憐人。
“呵...”
張青云笑了:“怎么,被趕出來了?”
于文劍欲哭無淚,確實佯裝解脫:“多爾袞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我老于可比不上多爾袞。哎...說來都是淚啊,我與那個趙長興,何其相似...”
真被趕出來了,不過不是那女人,而是她的子女。
這些,于文劍沒有明說。
實在是太丟人。
“呵...”
張青云嗤笑一聲,不想理他。
那個女人四五十歲了,兒女都已經二十多歲,想要做人家的爸爸,人家愿意接受你這個糟老頭子?
關鍵是,于文劍這老東西牙口不好,喜歡吃軟的食物,那個女人可是富婆。
“我是鋤禾,我是辛勤持家,你忍心她受到一點委屈。她是當午,坐享其成,享受我的疼愛。我老于認為我已經做的很好,但是...”
于文劍搖頭晃腦:“雖然不是住在同一套房子,但是偶爾孩子們也會回來住,他們不喜歡鋤禾日當午這句詩...”
“他們會摔東西,會大吼大叫,沖著我橫眉豎眼。”
于文劍很委屈:“我好難啊。”
“吭...”
這老東西,能好好說話嗎?
“關鍵是,我老于一世英名,盡毀一旦。”
于文劍坐在張青云身邊:“我做了親子鑒定,他么的,那孩子與我沒有血緣關系。”
這老東西與趙長興命運還真相似,不過相比較來說,于文劍這老貨比趙長興要好得多。張青云也不理他,就這么做著。
足足半天時間,眼看著到了下午,于文劍還是這么坐著,并沒有離開。
張青云站起身來,于文劍也站起身。
張青云提著蒲團進入道觀,于文劍也跟著要進去。
“啪...”
終究普通人不是法師對手,張青云速度還是很快,于文劍剛到門前,道觀大門關上了。
“哎...”
于文劍垂頭喪氣:“我將何去何從,這個不待見,那個不待見的,我老于太悲慘了一點。”
“悲慘?”
道觀中張青云撇了撇嘴:“你這老東西,好歹做了一次鋤禾,還遇到了當午,牙口不好還有飯吃,貧道才是悲慘呢,除了與道為伍,啥都沒有經歷過。”
不過,今天一天也不是沒有收獲:“人性啊,果然是道進步的催化劑。”
已經煉神返虛境界的張青云,僅僅一天時間,就這么坐在道觀門前,見到了真情存在,也見到了背叛與無恥,修為略有提升。
“果然,修為再高,也不能脫離人民群眾。紅塵,果然是蘊藏無盡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