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內,蘇肆不斷翻閱著手中的奏折。他過目不忘一目十行,可再好的巧婦也架不住成百上千的菜色。
奏折太多了,又或者說是這兩日的國事太多了。
內閣重組、要職補缺、妃嬪采選,還有如今國內軍隊的整合與調度……
“呵,以前不理不睬不緊不慢,現在一個個倒是積極得很。”
冷笑一聲,蘇肆鳳眼上挑厲色驟生。那平日里妖冶動人的淚痣,此刻竟也沾染了一抹殺伐之氣。
此刻的他已撕下了所有偽裝,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
當然,也包括如今那一個個假惺惺的撲上來要和他親近的兄弟姐妹。
他不需要,他們也不配。
如果一定要說配,這里只有一個人配,可他卻親手……
抬眸望向榻上的少女,蘇肆猛地合上了手中的奏折。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后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陛下,您都守了娘娘兩日了,再這般不眠不休的坐下去,您就是鐵人也扛不住的。”
來人不再是什么都寫在臉上的霧月,而是比霧月圓滑不少的莫清荷。
“無妨。”
冷淡的答了兩個字,蘇肆甚至連頭都未曾回過。
他的目光始終焦灼在姜茶身上,就像是要將眼前之人牢牢印在眼底,藏入心間,說什么也不肯放過一樣。
當然,他的眼神所表,亦是他心中所望。
只不過此刻的莫清荷并不懂罷了。
她只能越過少年皇帝修長的背影,目光焦急的望向榻上的主子,期盼著主子的手能動一動,能告訴她們下一步該怎么走。
在她來請示之前,霧月已多次進來看過。
她千叮嚀萬囑咐要對方小心行事,對方也的確照做了,沒有多問半句,更沒有試圖靠近榻上的姜茶。
但幾次試探之后的霧月與此刻的她,得出的竟是相同的結論。
娘娘根本不像是病了,而像是被皇帝用某種法子給軟禁了。
如若不然,皇帝怎會寸步不離,根本就不給旁人靠近的機會?
呵,答案似乎很明顯,但要行事卻無比的困難……
“陛下莫要憂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莫清荷說罷便告退出了門。而她前腳剛踏出寢殿,身后的殿門便再度閉合,將她們與姜茶徹底隔絕。
床前,蘇肆眼中的陰霾猶如烏云擴散,一點點將殷紅吞噬,連那疲憊的血絲似乎都少了些許。
伸手握住姜茶白皙如玉的小手,他低眸親了親,虔誠而又脆弱,很小心,很在意,以至于久久不愿放開。
這似乎是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至少于他而言。
“都不信我,果然,他們都不信我。”
“但茶茶,你放心,我不會動霧月與莫清荷,你的人我都不會動的。”
“不會的……”
……
耳邊縈繞著蘇肆低啞的聲音,姜茶不覺心中一陣抽痛。
疲憊、干澀、病態、凄涼、可怖,但也好可憐……
這是她未曾見過的蘇肆,即便她沒能睜開眼睛細瞧,但她依舊能從對方的聲音與觸碰中察覺到他的掙扎。
罷了,她這尸是躺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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