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傾哪里知道,姜茶就是知道書里有瘟疫,所以才一定要把她帶上的。
原本這事兒只有姜茶自己知道,她就是跟蘇墨玦與蘇肆提,也就提了個“小病小痛”而已。
可姜茶嚴謹,架不住蘇墨玦與蘇肆聰明啊。
這前者立刻就去查了難民源頭,匯總了各路分析,并最終得出了瘟疫,以及自家表妹是逃難逃出經驗了的結論。
而后者一直老神在在的裝傻,鬼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倒是追風宛如數據庫一般向霧月與萬順散播了答案,讓瘟疫與白鳳傾再度聯系在了一起。
以至于白鳳傾有種狼人殺才剛剛開始,全場就都知道她是女巫的錯覺。
好在她的確缺錢。
大女主嘛,大部分開頭都又慘又窮的,所以賄賂她們姜茶可有經驗了。
你不能直接給,你要讓她給你幫忙,然后順理成章的給她。
要是有錢就多給點兒,說不得大女主還會覺得你上道呢。
此刻,那站在馬車前觀望白鳳傾兩姐妹干活的姜茶表示,她路走寬了。
霧月:“娘娘,您真要把我留在這兒?”
夜色下,霧月疑惑的望著姜茶。
雖然她很想掙這筆銀子,可她還是更在意她們娘娘這個大金腿子。
姜茶:“本宮回去休息一晚而已,你要好好監工,記得跟追風相互照應。”
想到這里,姜茶還不忘叮囑霧月要好好對待白鳳傾二人,全力支持她們的工作。
這賑災是件大事,還是得有心腹盯著她才能放心。
蘇肆:“茶茶,你若不放心我們也可以不回去的。”
夜色下,那青衣少年靠在馬車旁,冷不丁的說道。
姜茶:“那怎么行?您堂堂皇上難道要露宿荒野不成?”
她的意思很簡單,這帳子都給難民了,那特意剩下的一個也給白鳳傾她們了,我們留在這兒干嘛?睡大街么?
蘇肆一笑:“車里擠擠也不是不行。”
姜茶:“……”
誰要跟你擠擠……
看著姜茶那拒絕的表情,蘇肆無奈的聳了聳肩。
他沒有多言,直到馬車在萬順的駕駛下穿越城門,而一眾姜家侍衛并未跟上時他才笑道:
“把霧月留在難民營就罷了,連一眾侍衛也一并留下,茶茶,你不怕死么?”
此刻的馬車內只有一盞宮燈放在小桌上,燈火葳蕤間,讓這夜色顯得愈發深,愈發涼。
就像少年看向少女的眼神一般,透著一股料峭森冷的寒意。
對蘇肆而言,他的溫柔才是假象,無辜都是偽裝。
姜茶:“怕啊,你若再嚇唬我的話,我可要叫咯。”
蘇肆:“……”
因為某嘴上說著自己好怕的人,此刻正正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拿白眼兒白他。
再配上那遞茶時的皮笑肉不笑,簡直絕了。
接過茶杯,蘇肆似乎被姜茶給氣笑了,竟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燈火照耀著少年滾動的喉結,車輪一顛,姜茶手中的茶水也晃落到了胸前,這一刻,這兩個人的馬車竟顯得有些燥熱。
終于,少年抬眸望她,眼中是若有若無的笑。
“所以,你信我么?”
姜茶想也沒想道:“信啊,我死了可是你蘇肆最大的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