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關閉,煙雨一襲紅裙站在四人面前,面色雖復雜,禮儀卻十分周到。
她的目光第一個落向了姜茶,因為對方既是姜家令牌的持有者,又是今晚名義上的花宴魁首。
“之前一直未來得及向公子見禮,想不到見禮時您已為今夜魁首。公子,花魁嬌嬌已等候多時,還請您隨我移步。”
似乎是不確定白鳳傾二人的身份,煙雨并未暴露姜茶的任何信息。
她就像面對一位高級顧客一般,游刃有余的應付著姜茶。
可她抬了手,姜茶卻并未移步。
“煙雨樓主,我看我們還是四人一起過去吧。”
姜茶此話一出,頓時讓煙雨變了臉色。
她有些驚異的望著姜茶,似乎想開口說這樣不合規矩。
可姜茶就像早料到了一切般,將粗聲換做了細語。
“本宮好不容易出宮一次,就想與朋友們一同賞賞花魁,看看明月,喝喝小酒。怎么,煙雨樓主覺得這不妥?”
“您是……”
紅唇微張,煙雨瞬間明白了過來。
作為姜家的核心成員之一,她自然認得姜茶手中的令牌。
這令牌在如今的姜家,絕對不超過十塊兒。
其中大小主公以及眼前的娘娘各持一塊,還有幾塊兒則送給了姜家幾位核心前輩,以及交情頗深的神秘友人。
近來煙雨并未收到上面的指令,也未曾探查到姜家大人物露面的消息,所以她本能的認為“茶肆”是大小主公的神秘故人。
所以當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貴妃娘娘時,她的表情管理也第一次失了控。
而在姜茶問她是不是不妥的時候,就連白鳳傾也覺察到了她眼底的焦慮。
這煙雨似乎有事瞞著他們……
“煙雨樓主?”
姜茶再次出聲,那愣了片刻的煙雨終于回過神來。
而這次,這位姜家核心成員之一竟直接單膝跪地,低眸對姜茶道:
“娘娘,煙雨有事欲向您稟報!”
再抬眸,煙雨已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了白家姐妹,以及姜茶身邊的蘇肆。
她有事稟報,卻只想跟姜茶稟報。
所以她希望姜茶能讓其他人出去。
可讓她意外的是,即便她已暗示的如此明顯,姜茶依舊表示他們是自己的朋友,煙雨有什么話直說就好。
而白鳳傾呢?
此刻的她是想走走不了。
她多希望姜茶順了煙雨的意思,直接讓她與白錦溪走人。
因為聰明如她已經察覺到了這里面的文章,以及那肉眼可見的麻煩……
自從有了銀子沒了障礙,她是真的想養老了。
她真的不想知道那么多,讓自己再卷入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然而,面對姜茶的壓力,煙雨最終還是咬牙開了口。
而她說的第一句話,便讓白錦溪當場驚掉了下巴。
“娘娘,其實花魁嬌嬌不是一名女子,而是一個,一個男人……”
聞言,蘇肆與白鳳傾也有些訝異,可比起白錦溪來已是處變不驚了。
而姜茶呢?
她非常夸張的“啊”了一聲兒,只可惜除了白錦溪這個老實人,其余三人都給了她一個十分微妙的表情。
就好像在說:
你演就算了,能不能演得真誠一點,給我們以起碼的尊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