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的對,最近不少好友都在旁敲側擊我,還以為我們白家跟皇帝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呢。”
一旁的白暄趕忙附和。
可白老爺子何等精明,他只需要看自家兒子孫子一眼,便知道他們那些個花花腸子。
“你們擔憂白家是一部分,對二丫頭不滿又是另一部分吧?當然,你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點了點頭,老爺子繼續往前走。
而白毅與白暄則唯唯諾諾的跟著,等著白老爺子繼續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這位老者終是一錘定音道:
“你們這兩個鼠目寸光的東西,一個是當朝左相,一個是我白家后人,兩個人眼界竟還比不得二丫頭一個小姑娘?鳳傾與貴妃是友誼,只要皇上一天不手握實權,她們的友誼就不會變。可如果皇上能借姜家之勢扶搖直上,我白家支持他又有何不可?”
“可父親,皇上他是個傀儡……”
“既然他是個傀儡,永遠不會有實權,那你又在擔心什么?”
白老爺子說罷,竟不管自家兒子孫子徑直走向了自己的院落。
其實在這頓團圓飯之前,他就已經跟自家孫女兒聊過了。
那一刻,他驚訝于對方的格局與胸懷,竟有種酒醉逢知己之感。
“爺爺,皇上并不像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貴妃也不是個飛揚跋扈只知道闖禍的蠢材。相信我,我們可以不支持他們,但我們絕不能與他們交惡。”
是啊,在京城之局未定之前,誰又知道小皇帝會不會異軍突起呢?
至于姜茶與姜家……
白老爺子垂眸,眼底掠過一抹微笑。
不管怎么樣,春獵之后便能見分曉了吧。
未央宮內,燭火瑩煌。
“蘇肆,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
深吸了一口氣,姜茶于紅云環繞間穩下心神,她在手忙腳亂的跟眼前少年解釋著,解釋自己真沒有咒他去死的意思。
然而少年根本不等她將話說完,那雙深邃瀲滟的眼睛里便攀上了一絲不悅:
“你背約。”
“哈?”
姜茶一愣,那句“沒有咒你”的“咒你”兩個字都被生吞了回去。
背約?
我背什么約了?
“你說你想改嫁。”
“我……”
看著少年那雙似妖冶似無辜的眼睛,姜茶心里咯噔一下。
“說,說寡婦改嫁不行么?”
“不行。”
“開玩笑也不行么?”
“不行。”
“好吧……”
輕輕地點了點頭,姜茶心說這大反派做事還真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茍啊,連演個戲都這般吹毛求疵……
嘶,這么一比,她還真是懈怠了。
而在她為此感到羞愧的同時,少年竟低眸湊近了她的耳畔,輕聲補了一句:
“而且,茶茶,你不覺得你對我的稱呼太生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