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這就是你拿捏別人人生的快樂么?
第一次你親手趕我出門。
第二次你用銀兩羞辱我。
這第三次呢?
你又要扮演什么角色?
一個拯救我的大善人么?
黑色的風暴在原本平靜的心海上席卷,怎么也無法抹掉,他發誓他一定要親手殺了她,一定要親手。
三日后,姜府張燈結彩。
家主姜鶴附庸風雅,在府內設宴招待各路名流。一時間商賈巨富齊聚,才子佳人同游。
而在這些閑人于宴上吟詩作對、歌舞升平時,一道身影正默不作聲的潛入府邸,在打暈一名家丁后取而代之。
即便只來過姜府一次,他依舊記住了整個姜府的地形。
他要去殺人。
殺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然而他怎么也沒想到,他以為在家養尊處優繡花彈琴的富家嬌小姐,居然穿著一身小廝常服與他擦肩而過。
她背上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袱,東張西望、狗狗祟祟,若非她實在是太可惡,以至于她化成灰他都認識,說不得今晚就被她給逃了!
于是乎,他尾隨她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墻邊,并將事先準備好的匕首背在了身后。
他不著急,因為對方一旦出了府,他將會有更多的機會和更穩的把握。
他就像一只瞄準獵物的獵鷹,在給獵物最后一點機會喘息。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一炷香之后,他看著翻個墻都能翻半天,此刻還卡在墻上下不來的某女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非今晚姜府的暗衛都被抽走了,若非其他侍女婆子都去忙了,若非……
除了某種運氣,他真的已經找不到她能卡在墻上卻半天不被人發現的理由了。
當然,她提前做了功課也說不一定……
為了確保能更穩妥的殺了她,他在她急得即將喊人之前走了出來。
“小姐,您需要小的幫忙么?”
他明媚的笑著,家丁那張老實的臉掛在他的臉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誰又能想到,他背后拿著冰冷的尖刀呢?
只要越過了這道墻,他連最后的顧忌都不會再有了。
月色下,墻上的少女與他四目相對,他的出現讓她疑惑不已,而她的反問則讓他愣在原地。
“你不疼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竟又認真的補充道:
“你的手都那樣了,不疼么?”
那雙杏眼在月色下低垂,視線所及之處正是他因為逃亡而傷痕累累的手臂。
小廝的衣袖太短,竟沒能將那些猙獰的痕跡掩蓋。
嘩啦嘩啦,他聽到了少女翻找包袱的聲音,他很疑惑,直到她說要丟給他一瓶藥,要他站在下面接好。
握著手里的玉瓶,他在想,在想他是不是該讓她多活一會兒?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問。
“來福。”
他想了想,隨口一答。
姜茶:“啊?你要不換一個吧,這來福容易跟狗撞名兒啊。”
蘇肆:“……”
好氣啊。
要不還是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