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對方出價太高,我們可是沒有那么多的閑錢的。”鄧子越說道,他是給范閑管賬的,曲涵也是給范閑管賬的,但是二人不一樣的地方在于,鄧子越是管旁人可以看到的財產,說白了就是正兒八經的銀子,大多來自范閑的俸祿收入和官爵的俸祿,以及陛下的賞賜還有范府每個月收入的分成,按照范家老爺范建給的比例,是三成。澹泊書局的七成收入,也都是全部到了鄧子越的名下。
再加上抱月樓的利潤基本上在八成左右全部進入了范閑的口袋,而且還有范閑的一干投資,這些投資大多是在儋州和京都城,都是跟著自己父親范建做的一些明面上的生意。
一開始鄧子越感覺非常得多,畢竟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銀子,可是當他有一次和曲涵聊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里這全部的身價和曲涵所管理的灰色收入一比,簡直是一個在地下,一個在九霄云層之上,曲涵光是個把月的收入,就是鄧子越的全部身家了。
這讓鄧子越開始詫異范閑的收入,可是后來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皇帝陛下不給這個人喂飽了,那他去管內庫,豈不是要把內褲吃窮了索性自己也沒有探究太多,畢竟他也涉及不到這個層面之上。
一聽說沒有多少錢,三皇子直接驚起,他看著鄧子越,“不會吧老師讓我操刀這件事情,沒有給我留銀子”
鄧子越尷尬地摸了摸頭,“倒也不是沒給留著”
“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老師的錢袋子嘛那我還怕沒銀子那可是范閑啊,我的乖乖,慶國年輕一輩比他有錢的可能就是明家的公子了吧,啊”三皇子瞥了瞥眉毛說道,“小子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蒙我,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說罷,三皇子為了恐嚇鄧子越,直接將一旁切水果用的小刀插在了桌子上,刀柄發出了輕微的晃動。
鄧子越吞了吞口水。
他倒是不怕三皇子給他一刀,他是擔心給這三皇子揮霍完了之后,范閑回來給他一刀,這一刀和那一刀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東西,索性他現在已經開始想到時候怎么和范閑解釋這件事情。
“還有多少銀兩”三皇子轉頭問道。
鄧子越尷尬地看著三皇子說道,“不足六萬兩銀子了。”
“哦”三皇子只是點了點頭,畢竟他也對這個銀兩沒什么概念,他甚至連一斤饅頭多少銀兩都不知道,你和他談價錢,誰也不知道怎么談。所以三皇子也沒有對五萬兩銀子發表什么概念性的總結語錄,只是心里有個底,知道如何談判就行了。
等了許久的時間,那掌柜的才急匆匆的走上了樓,手中多了一只上好的關東遼尾,身后來了一個穿著并不樸素的女子,那女子長裙拖地,端莊婀娜,手中還抱著一沓子宣紙。
二人走到了三皇子的面前,那女子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三皇子殿下的面前,女子殷殷一笑,撥弄了一下頭發說道,“公子,就是您要買我家的樓子是嘛”
三皇子一臉禁欲的模樣,表情有些詫異,甚至有些嫌棄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他將自己慵懶耷拉在桌子上的手臂收了回來,瞥了一眼看向了那女子,“是的。”
女子輕挑的目光快速掃視了一下三皇子,結論總結了一個腦袋,但是她并沒有表現出來什么,畢竟這件事情她似乎已經有了對應的辦法,于是直接向后招了招手,那掌柜的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關東遼尾遞給了女子,又將手中的硯臺放在了桌子上開始親手研磨。
而女子則是鋪開了面前的宣紙,紙上面已經寫好了許多的規定和條約,看來這是已經有備而來,她將關東遼尾抓在手中,雙手遞給面前的三皇子,謙卑得說道,“公子,您心中的價位是多少呢”
三皇子瞄了一眼宣紙上面的字跡,顯然是剛剛寫就的,墨跡還沒干,又因為運送的問題,似乎有些暈墨,不過紙張質地確實是非常的好,看來是內庫出產的第一手紙,這可比京都城澹泊書局專供皇室皇宮的紙不相上下了,所以能看得出來這里的實力還是非常強勁的。
看著女子的樣貌,三皇子心中略微一悸,但是臉上仍然保持著平靜,他微微坐直,這才問道,“樓子并沒有統籌的看過,對于里面的東西并不了解,粗略的看了幾下而已,至于到底多少錢,還是你本家開價吧,價格合適,我們再談,若是價格不合適,我們便離開,誰也不傷和氣,這頓茶錢,我掏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