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點了點頭。
而曹顏則看著曹牧,問道,“如若是你,你能活下來嗎”
曹牧汗顏。
雖然對方是長公主殿下,手中拿著巨大的權力和財產,再加上二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這樣的勢力盡管已經達到了峰值,可是曹牧自信他是能夠活下來的,于是說道,“活下來應該不難,茍且而已,若是能夠順義而為之,他們并不會除掉我,而難點就在于,既要對抗而且還能夠從中獲得提拔。”
“你告訴我,不光是年輕一輩,就是算上老一輩的人,這滿朝文武在內,誰又能奈何得了他”曹顏問道。
無人能夠
這個答案非常的明顯,就是這么簡單。
無人能夠奈何范閑的地位,只要皇帝陛下不出面的,當今圣上不下旨來針對范閑,那么權傾朝野指日可待,當今天下慶國第一權臣,就是他范閑的
“兒啊,委屈你了。”曹顏嘆道。
“無妨,父親大人,我們謹慎起見,是不會出什么事情的。”曹牧說道,“況且買官這件事情,似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沒有放在心上他早已經熟記于心了。”曹顏嘆道,“當年長公主南下江南的時候,用的是什么手段那么雷厲風行的人都不敢動明家一根指頭,最后達成了和解,三七分賬,而如今這范大人一到江南道,已經要和明家真刀真槍的干起來了,你告訴我他的心機有多么的深”
“況且,他解開春闈舞弊案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還能夠記得調查之余和案子無關的事情,并且到現在才拿出來。”曹顏笑了笑,“此人的城府極深,不可妄動。”
“孩兒明白。”曹牧點了點頭,說道。
范閑出了房間之后并沒有閑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開始進入內庫里面,今天的內庫雜亂無章,各型各色的人都會出現,所以范閑的安全也成了一個大問題,高達提前的部署也派上了用場,一個休息的虎衛之外,四個虎衛全部在場,保護范閑的安全。
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并且也沒有一個人敢冒這個風險,同樣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是此刻的范閑并沒有走入庭院里面,反而是一個轉彎,到達了江南太守曹顏對面的房間之中,這個房間里面,同樣坐著一個舉足輕重的人。
九江提督,陳元昊。
他可曾經幫助過夏棲飛的人,現在再一次看到陳元昊的時候,范閑的眉目更加的緊皺了。推開門走入房間,范閑平靜地看著正在喝茶的陳元昊,笑了笑,“提督大人。”
“來了。”陳元昊是比較散漫的一個人,看到了范閑之后,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對著門框附近點了點頭說道。
范閑走到了陳元昊的身側,這一次他并沒有堂而皇之的坐下,而是給了陳元昊一個巨大的面子,他站在了陳元昊的旁邊,按照范閑的性格來說,這件事情不會發生,但是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發生了。
“來了,提督大人。”范閑說道。
陳元昊又是點了點頭,眼皮略顯疲憊,從他的身上,范閑嗅到了一股濃厚的酒香味,他知道,昨夜陳元昊定然又是大醉了一場,并且也知道是和誰在喝酒。只是范閑現在必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來問道,“等會兒招標就開始了,提督大人有什么交代的嗎”
陳元昊這一次終于不是點頭了,卻是搖了搖頭,他平靜地說道,“范大人按照你之前的計劃辦就可以了,我只是來看看,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指教。”
范閑點了點頭。他知道陳元昊是一個吃馬屁的人,但是并不是一個張開嘴巴亂吃的人,所以范閑此時并不打算和他多說什么。
陳元昊有話說,但并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