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崔家登門的第一刻,就以壓倒性的優勢,拿下了北齊方面內庫銷售的資格,這也是崔家徹徹底底抬起頭來的資格。
因為崔家本來就不是江南道上的家族,但是他正好在北齊通往江南,江南鏈接北齊的重要道路上,這條道路所能帶來的經濟利潤可謂是非常之大,并且能夠穩定這條路上所帶來的虧損,相信沒有人趕在滄州城動崔家的人。
而且是和監察院搭班子之后的崔家。
此時的崔振才明白了自己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也知道了為什么當時的范閑會留下自己和程大龍,還有崔家已經將盡的命數。
如今的內庫制杖權已經盡數到了范閑的手中的,但是想要控制好這個權力的范閑,必須找人輔佐他上位,并且要絕大限度的保護住內庫的明標權力,這樣才能在接下來內庫的管理之中占取最大程度的主動權力。
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崔家可以完全掌控內庫拋出來的生意,而范閑也可以完全掌控崔家,事已至此,崔振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人,范閑也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選擇崔振來當這個出頭的人,因為崔振需要的是絕對安全,這個能在床上躺十年都不想去死的人,肯定需要的是一個保護傘,而范閑恰巧可以做到,而范閑也抓著他的命脈,畢竟繡玉堂的事情,隨時可以讓崔振去死,只需要一句話而已。
其實這若是對于一般人來說,肯定是不愿意被人拿著把柄屈居于此,可是對于崔振來說,他其實迫切的需要一個把柄被人抓住,因為只有這樣,才是范閑最快信任他的方法,而也只有這樣,范閑才不會殺了他。
既然他的命沒有問題了,那么整個江南道能夠動他的人,也只有這個少年,他還有什么怕的
繡玉堂里面的白銀都在崔振的手上,對于范閑來說,那是掉腦袋的銀子,而對于崔振來說,這根本就是不用洗就能夠完美拿在手里銀子,何樂而不為呢誰又能發現,這天下最大的內庫,成了他崔家和范閑的洗錢機構呢
我收了五千萬兩銀子,到時候退五千萬兩銀子,豈不是非常正常誰又可以說出不對勁的地方誰又能說這個做法是錯誤的
而五千萬兩雪花銀,就這樣簡簡單單被洗的干干凈凈了。
已經改名為崔大龍的程大龍恭敬地去將崔振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且讓對方坐下,這才信誓旦旦地看著明石蘭。
一個風流倜儻英俊帥才的明家大公子,另一個是雖然錦衣玉食,但是滿臉橫肉且面露狠色殺氣,甚至有些腦癱的崔家大少爺,誰都不會多看那崔大龍一眼。
可是現在不看崔大龍顯然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情,因為現在要拍的是耕牛。
耕牛的畜牧養殖一直是軍方在負責的,因為農耕只有牛才能耕地,每一頭牛都在慶國的管理之中,而且在這個時代,想吃牛肉根本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勞動力大肆匱乏的年代,牛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所以牛的繁殖和生產都成為了一個只有官府才能去做的事情,每個州縣對于牛的管控甚至要比對于人的管控更加地嚴格,每個人甚至都不能分得到牛,并且牛的價格極高,甚至有些人一輩子勞作都不舍得去買一頭牛。
這才使得耕牛的地位和價值越來越高,到現在為止,一頭牛的價格,要比一間房貴的多。
“起拍價,三百萬兩。”司務說道。
這一次薛青悄悄地閉上了嘴,他不能讓那圣旨上面寫滿自己所說的話吧所以當即不做聲,悄咪咪地坐在了一旁,靜靜地看著。
“三百五十”司務的話還沒有說完,也就是一個老者剛剛加價的功夫,后面的崔振直接說道,“一千萬兩。”
“一千萬兩”司務有些驚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崔振的豪氣現在不只是在傳說之中了。
明石蘭看著這個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年紀的老者,感受到了一股壓迫的感覺,崔振和明青達最后一次在內庫招標決戰之后,就是崔家的后人來了,自從崔振大勝而歸后,崔家的后人再也沒有在內庫的招標之中占過上風。
可是現在,明家幾年來的勝利并沒有給明石蘭任何的信心。
甚至,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