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人,范閑似乎并沒有急切想要和他聊上一會兒的意思,只是平靜地坐在那里。
“嗚嗚嗚嗚”那人似乎激烈地想要說什么,但是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而且整個人都被捆在地上,像極了一個人肉粽子。高達站在他的身旁,以防不測。
王啟年和蘇文茂走了進來,蘇文茂走上前對范閑說道,“大人,都查完了。”
“說說吧。”范閑說道。
蘇文茂點了點頭,“七具尸體,全部是男性。”
“年紀約么,大約都在十八到二十三歲之間,應該是長期訓練的人,不過并不是在編隊伍里面的人,近期幾日并沒有軍營報告失蹤,周遭的軍營也沒有。”蘇文茂說道。
“如果真的想殺你,肯定不會報告。”范閑笑道。
“是的,所以下臣調查了他們的手指、腳趾,發現都是長期被水浸泡著的,下臣便猜想,是江南的水匪或者是水寨之中的人。”蘇文茂說道。
“都不是。”范閑笑道。
“正是,夏棲飛和我指認了之后,得出了一個結論。”蘇文茂說道。
“他以為是江南水師的人。”范閑猜到。
“大人,神機妙算,屬下佩服。”蘇文茂笑道。
范閑擺了擺手,“這是傻子也能想到的,江南水師來殺我,名正言順。”
他走了過去,到了那被困著的人身旁,范閑蹲了下來,略帶興趣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你是哪兒來的了。”
說著,一把撕開了他嘴巴上的膠條。
那人被扯開之后,嘴巴生辣得疼,接著怒道,“范閑老子就是江南水師的,有本事你殺了老子”
范閑笑了笑,“你不是。”
“我不是”那人愣神看著范閑,冷笑道,“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范閑搖了搖頭,“你不是江南水師的,雖然你的身上和他們的身上種種的證據,都證明了你們是江南水師的人,但是我確認你不是。”
那人的臉色陰冷了下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看著范閑。
范閑站了起來,笑道,“確實,陳元昊和薛青,都有足夠的理由殺我,陳元昊倒戈明家,是一件非常明顯的事情了,并且此時的三皇子殿下,應該就在陳元昊的手上,雖然陳元昊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膽量,但是他抓住三皇子來要挾我放過明家,應該也是上面的旨意,所以我能夠保證的是,陳元昊便是二皇子的人。也就是長公主的親信。”
“而薛青,更加得明顯,他要殺我,也是急切的很,因為薛青已經被我陷害在了皇榜之上,若是篡改圣旨忤逆皇帝的罪名傳到了京都城,這薛青腦袋搬不搬家也就是皇帝陛下今天心情好不好的事情,但是要知道,薛青殺我,只是為了封口,也為了搶回去那張圣旨。”范閑笑道。
那人冷笑了一聲,依舊沒有說話。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發生很多事情。”范閑笑道,“今夜,明家的老太君死了,陳元昊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跑過來殺我,他沒有這個膽量,我說過,陳元昊雖然是一個莽夫,但是他是一個有頭腦的莽夫,長公主和二皇子那兩個人的心計,是不會讓他做出這么冒險的事情。”
“而薛青,他能夠做到如今的成就,和一個人是離不開的。”范閑笑道。
“誰”那來人驚訝地問道。
果然,任何人對于八卦都是無法抵抗的。
“太子。”范閑輕巧地笑道,“可能誰都不知道,這個手握幾萬水軍對抗并且防備東夷城的人,是太子黨的大員。”
那人怔住了。
范閑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當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范閑不會騙人的。
范閑再次蹲下的時候,手中拿了一個酒杯,“早就聞訊,江南太守手下有一批死士,實力精湛,各個擅長遠攻,擅長近戰,擅長奇襲,是兵家之大成者,可是如今看來,也是泛泛而談,并沒有什么真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