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達雙手撐在了桌子上,一句話的聲音比一句話大,“范閑,要殺你的人,是當今圣上啊”
剎那之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似乎這個時候,王啟年的呼吸聲格外的局促,他的臉上都有一些汗液流了下來。而單達看著范閑,他的喜悅和微笑,是無法比擬,那是鎩羽而歸的豪情,那是凱旋而歸的盛氣凌人。
忽然,想起了一個怪異的聲音。
掌聲。
不是單達的掌聲,單達的雙手在桌子上。
不是王啟年的掌聲,王啟年的手在擦汗。
也不是范閑的掌聲,范閑的手在撓癢癢。
是門外的掌聲。
單達的頭看了過去,拍手的人是一個少年,少年身著金色的長袍,懷掛一塊夜明玉,歪了歪脖子,拍著手搖著頭,一副贊嘆之色,走了進來。
“說得好,說得好啊。”少年點了點頭,“如果你來做監察院的院長似乎要比陳萍萍還要厲害。”
單達皺著眉閑著面前的少年,“你是什么人”
“剛才我來的時候我還知道我是誰,可是聽聞你一番梳理之后,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少年無奈的說道。
單達看著少年,冷哼了一聲,“哼,我管你是誰,現在大局已定,你們要從海上走,皇帝陛下的殺心已起,你們插翅難飛了,三皇子殿下會成為被解救的人,而你,范閑,你就是一個想要殺皇子的罪人”
“我要殺你了。”范閑回過頭對身后的少年說道。
少年立刻說道,“那我得跑啊。”
二人相視一笑,看向單達。
范閑才沒有再管單達那副像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他決定了,這個人會在江南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后,變成刑部大牢里面坐穿的第一個人。
走出來房間之后,單達開始瘋狂地吼叫著。
“這一次真瘋了吧”王啟年問道。
“應該是真瘋了。”范閑笑了笑。
“大人,你別說,他說話的時候,我以為是真的呢”王啟年看著范閑笑道。
可是范閑卻表情嚴肅地說道,“可能,他說的就是真的。”
王啟年愕然。
北齊后花園仍然是那般枯燥乏味,一個盆栽就能稱之為景觀。
不過好在北齊的民風就是這樣的,所以行來行往的宮中之人并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妥,甚至還是覺得這個盆栽比較有趣。長得也好看,寓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