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艘船,同樣是兩個人,來的時候和回去的路上,區別已經非常大了。
“老師。”三皇子殿下看著范閑,恭敬地說道。
范閑點了點頭。
“可否借一步說話”三皇子殿下問道。
范閑不置可否,走入了三皇子殿下的房間之中。三皇子則是將房門關上,這才匆匆走入了房間,他的臉上帶著一些狐疑的微笑,走到范閑的面前,這才訕訕道,“老師。”
“什么事情,但說無妨。”范閑猜到了對方的意思,但是他不可能直接點破,于是說道。
“老師,能否將一個人給我”三皇子試探性得問道。
范閑微微一笑,“那要看她愿意不愿意了。”
三皇子喜上眉梢,“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范閑點了點頭,可是他忽然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
這艘巨大的輪船一直都在行駛著,陰雨漫布的天上在海面打入了淋漓的小雨,范閑躲在船艙里面的大廳向外看去,此時的曲涵才悄然飄忽到了他的身邊,為范閑斟茶放到了他手旁邊的桌子上。
范閑審視了一下曲涵,對方并沒有說什么,范閑看著曲涵的表情,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于是才張嘴問道,“三皇子殿下和我要人。”
“全憑大人吩咐。”曲涵的嘴角微微抬了起來。
“可是我不想給。”范閑將茶杯拿了起來,放到了嘴邊。
“可是你又必須得給。”曲涵嘆息了一聲,“那可是三皇子殿下。”
“你知道,我不喜歡的事情,就算是皇帝陛下,我都不會同意的。”范閑說道。
曲涵倒是一怔,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范閑,“值得嗎”
范閑看向了曲涵,“當然是值得的,不過這一切要基于你的想法,不過我估計,你也是想去的。”
曲涵笑了笑,沒有說話。
范閑可以說想去不想這件事情,他可以談論想法,可以談論自己的意愿,但是曲涵不可以,曲涵只是一個監察院的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暗探,她沒有任何資格去談論意愿的事情,更沒有資格去談論想與不想的事情。
她是沒有任何的意愿可以表達的,但是她仍然對范閑抱著欣慰,因為可能這世界上只有他才在乎自己愿意不愿意,也就是因為這份在乎,她愿意不愿意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我還在監察院吧”曲涵問道。
“你在不在,很重要嗎”范閑問道。
“很重要。”曲涵道。
“你想在么”范閑問道。
“想”曲涵說道。
范閑這才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誰都不知道范閑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他自己明白,他感覺胸口疼,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樣疼。
范閑以曲涵還在做內庫最后的賬目為由,暫且暫緩了這件事情,但是承諾回到京都城之后,曲涵將以講師的資格,進入宜貴嬪的宮里對三皇子進行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