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這么想的。”郭寶坤繼續看了下來。
看到此處,想必賢弟已經做好了決定。
江南道內庫權力目前已經穩健,需要賢弟在江南道穩住局勢,并且北齊方面范思轍已經被控制住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行動非常不便,如今要將整個重心向南遷移,這個過程需要你和桑文全力配合。
一個女子行動起來定然不便,但是如若有你在旁協助,那是會事半功倍。
內庫的運行需要史闡立的領導,但是內庫的絕對權力都在你們二人的手里,除非有需要我出面的事情之外,大局上面你和桑文商議便可。
復仇之事需要從長計議,切不可著急,時機未到之前必須等到,若是時機到了,你我都會大仇得報。
將信箋直接丟到了不遠處的火盆里面,郭寶坤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看向了桑文,“你的信里說了什么”
“說這里有老板娘不應該沒有老板。”桑文平靜地看著郭寶坤,她的眼神里面沒有一絲的躲閃,也沒有一絲的擔心。
“你不害怕。”郭寶坤說道。
“我怕什么”桑文問道。
“我是單身,你是尤物,干柴烈火,你不怕出事”郭寶坤說,“我是個男人,很正常的男人,也是一個很平凡的男人。”
桑文笑了,笑得溫柔,笑得清淡,笑得心情很好。
于是,廂房里面的床榻多了一個。
只不過多在了地上。
于是臥房門口出現了一個屏風,屏風的后面出現了一道木欄,木欄的后面還有一道窗簾。
而窗簾的后面還站著兩個侍女。
幸好房子夠大,不然郭寶坤就要睡到外面的過道上去了。
總該是要明白些事情的,比如面前的人們都在做一些事情,比如現在的自己在發呆。
范閑是個喜歡發呆的人,腦子放空,平靜地看著面前,似乎是在做一件很認真的事情,其實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這是在放松思維,放松緊繃的神經。
陰雨的天,淋漓的小雨并沒有停過,范閑的思緒也沒有停過。
難得放松,難得清閑。
他不知道對面什么時候可能出手,甚至不知道對面會不會出手,他只是靠猜測,靠想法。
船上安靜了許多,沒人有多余的動作了。
似乎久違的平靜要來了,這樣的平靜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當然,這樣的平靜并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這一晚,事情開始。
這一晚,是離開港口的第三日。
這一晚,是月黑風高的一晚。
這一晚,是開始的一晚。
夜晚一只孤零零的船舶停靠在了大船的旁邊,護衛第一時間發現了這艘小船,并且勒令叫停了這艘船,但是小船還是靠近了范閑所在的大船旁邊,那小船上并沒有一個人下來,卻直接射來了一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