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變得沉默了起來,他看了看陳元昊,目光才轉換到了不遠處的巨船之上。
陳元昊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當年在戰場殺敵之時,東夷城還并沒有如今的地位,當年倭寇所在的琉球進犯,被陳元昊帶兵十二萬水軍出東海,追擊到了一個荒島之上,陳元昊圍攻流寇,將其困在島上,那島嶼易守難攻,若是貿然進犯定然會出現各種各樣不同程度的傷亡,他便直接率眾圍在了海島外面,圍了整整兩個月,硬生生將海島上面的流寇耗死,最后登島將其殺光殆盡。
這座島嶼現在已經被陳元昊完全占據,并且放入了大量的私軍,那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島嶼,就是陳元昊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九江提督位置上的保證。
皇帝陛下在赫赫軍功面前也不能說什么。
所以陳元昊才能一步一步的站到了今天的位置上,當然這也要歸功于長公主。
長公主手下有三個大將,燕小乙如今已經敗了,那么陳元昊就要但此大任,繼續走下去。
看著面前的大船一動不動,陳元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看著面前的巨船,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鐵爪鉤鉤在船圍上面之后,定然有很多人已經反映了過來,不可能沒有任何的人去發現這件事情,范閑縱使沒有發現,總該也會有其他的護衛或者是旁人發現,不可能如此靜悄悄的。
可是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此時的陳元昊心頭一緊,他看了看身旁的參將謀士。
陳元昊的謀士之中有一個跟隨了他多年的人,年紀和他相仿,并且智慧過人,可以說陳元昊走到今日這個位置上,他的功勞最高也最大,并且他還有一個讓陳元昊最為欣賞和喜愛的地方,就是此人不邀功,不擺譜,時至今日仍然對陳元昊非常的恭敬,對他座下其他的門客也謙遜有加,周遭的人們對于他都非常的愛戴,也都知道是陳元昊的心腹,如此為人,恐不難被人簇擁。
所以現在的陳元昊一直帶著他在身旁,現在也帶著。
陳元昊看向了自己的謀士張清越,那張清越點了點頭,走到了陳元昊的面前,低聲的說道,“將軍,以我所見,這一艘船,上不得。”
“哦”陳元昊其實想法和張清越沒有什么差別,便說道,“范閑此人心機頗深,若是在船上埋伏我們可能會損兵折將,想要強行攻入,并不可取。”
“非也,將軍愛才僅僅是一個兵卒都不愿意白白犧牲,這一點江南道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這一次不攻并非是因為范閑防守和埋伏,而是因為說法。”張清越說道。
“說法”陳元昊皺了皺眉。
張清越看著陳元昊,眉眼笑意漸漸顯出,“九江提督恭送監察院副院長,太學奉正及欽差大人范閑于江南道東出入海,遇到海匪劫船,九江提督陳大人隨送精兵八千人,拼死將三皇子殿下救出,卻沒有保住欽差大人范閑。”
陳元昊看著張清越,他原本遲疑著的笑容,這才開始綻放了起來,他略顯呆滯的眼神通透了起來,笑著對面前的張清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這個時候的張清越非常的聰明,他低著頭,眼神一陣惶恐,即便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仍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得問道,“草民不知。”
“就是你每一次說話,都會直接連結果都算出來,這一點,一百個陳萍萍都比不上你。”陳元昊笑道,“若是當今圣上知道你這番才能,現在的江南太守可能就不是那曹老頭子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張清越低著頭,“草民只是想要跟隨明主,一生無憂便可,家中妻兒老小吃得多穿得多,還是將軍體恤,我只能當好一個士,卻無將才,這件事情,草民出生便明白了。”
陳元昊大笑著說道,“好清越,這一次事成,老子大把大把的銀子給你花,花不完不能回來”
“多謝將軍”張清越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說道。
十幾艘戰艦在雷鳴的鼓聲之下洶涌的沖向了那艘巨大的船只,之前的那一翻攻勢若是為了控制住這一艘巨大的船只,那么現在,就是為了直接搗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