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的暗探和虎衛都已經讓到了一邊,畢竟轎子上這兩個人總不可能走下轎子打架吧
顯然,范建并不想和面前這個死瘸子打架,但確確實實的吐了一口痰過去。
對,幸好沒人看到,不過就算傳出了也沒有人知道戶部尚書范建這個沉穩卻又有些蔫兒壞的人會往陳萍萍的轎子下面吐口水。
陳萍萍并沒有吐回去,可能是因為氣息不足的原因,只是把手里的茶杯扔到了范建的馬車下面。
嘩啦啦的一聲。
誰也沒有轉頭。
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氣急敗壞起來和孩子沒什么區別。
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但是他們的面容一點沒有改變,沒有任何的嬉皮笑臉。
“這次你沒法怪我”陳萍萍壓低了聲音怒道。
顯然陳萍萍說的是實話,范建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若不是接手內庫,根本不可能出現現在的情形,陳萍萍怪他是應該的,是在情理之中的。
范建沒有說話,他只是平靜的看著陳萍萍。
“你給了他天下最大的錢莊,我給了他保護錢莊的力量,你現在還覺得,我做的是錯的”陳萍萍問道。
“你會害死他的。”范建說道。
“他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陳萍萍肯定地說道。
范建不可置否,他向后靠了靠,這才說道,“我聽聞二皇子已經行動了。”
“是的,你的消息和我的消息差不多,我的消息是二皇子已經到了江南了。”陳萍萍說道。
“哼”范建冷哼了一聲,他說道,“這一次范閑的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三成。”陳萍萍回答道。
“三成”范建驚愕道。
“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有五成。”陳萍萍嘆道。
范建似乎并沒有想要繼續接茬,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你讓言冰云走了是為什么”
“你的注意力很奇怪。”陳萍萍說道,“不過不得不說,你卻是是注意到了一件誰也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他是和老二一起走的”范建問道。
“是的。”陳萍萍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就已經有五成把握了。”
“那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呢”范建再次問道。
陳萍萍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范建還會問出這句話。他向后靠了去,嘆息了一聲,這才說道,“七成把握。”
沉默。
寂靜的沉默。
“走吧。”范建說道。
馬車緩緩駛離,此時街道上的馬車只剩下了陳萍萍的這一駕。
可是卻并沒有只剩下他這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