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還是被點燃了,這一輪壓射的效果非常的明顯,而此時的陳元昊并沒有繼續選擇攻擊,而是直接下令,“登船追擊”
后方的商船開始動了,監察院在江南分舵的人掌舵著商船轉頭就跑,而上方的戰鼓,鼓調已經變成了撤退的鼓調,三艘大船率先出海,其中的一艘,還帶著劇烈的火光。
“這條船不能久待”一個少年士卒說道,“煩請大人直接出海,這里的小船還有幾艘,大人們先走”
“大人先走”
“放屁”范閑喝道,“少給老子來這些先跑的戲碼,這艘船撐不住了,你們他娘的先走我入海死不了你們能拍著胸脯給老子保證你們不死嗎”
沒人說話了
“幾艘船”范閑問道。
“小船五艘”一個士卒說道,“大人,你不能出事”
“本官死不了”范閑怒道,“現在給我安排所有的傷員坐船離開,立刻現在”
影子得令,直接轉頭對身旁的士卒下令,并且帶著幾人去準備。
范閑立刻回頭對身旁的士卒說道,“所有有胳膊有腿的人,拿船上的飲水應對火勢,爭取時間船航行起來,過不了多久風就會帶著火勢吞噬整個船體,在這之前,全他媽的給老子活下去有一個人敢死,老子回去殺了他全家”
誰還有全家都沒有了但是范閑這句話讓所有已經灰心的人,全部明白一件事情,此時的赴死,是大人不允許的
范閑穿著金甲,站在船頭,透過火光看向身后的大軍,他們也已經調轉船頭,準備出擊
登時,不遠處另一只船頭之上一個黑影渾然踏足,直接略過江面,到達了范閑的船體之上,范閑知道這個人是誰,全船只上只有兩個人有次輕功,五竹不可能在現在出現,因為島上還有三皇子和范若若,他必須要保護那兩個人,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個人。
王啟年。
“幾日了”范閑問道。
“據守七日”王啟年氣喘吁吁的說道“大人大人我們等到了”
哭腔從王啟年的嘴中出來的時候,范閑才細細的大量了這個矮胖的男人,他的臉色還是那么喜慶,但是表情卻已經悲痛萬分,他從來不喜這無窮無盡的殺戮,可是仍然還是來了,還是保護著那么多人沒有死在對方的手下。
他足以堪稱,頂天立地,患難真情。
范閑拍了拍王啟年的肩膀,“等到了七日明日日出”
“是啊大人我們”王啟年哽咽了。
兩艘大船和商船開始向范閑所在的船只聚攏,在保證火勢不蔓延的情況之下,盡量接引了眾多落水的將士,可是還偶有很多的人沒有下來,還有傷員
范閑和明竹香一把一把的從火勢蔓延開來的船艙之中就扯著人,全部是受了傷的人,此時他們有些人直接昏迷了過去,有些人行動更加的不便,五艘船早已經坐滿的人跑了出去,可是面前還有三十多人。
眼看,火就要燒過來了
“你走”范閑說道。
“不走”明竹香拉扯著一個傷員走出去了之后,立刻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