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看著自己的娘子,竟然如此明事理。
“想來想去,不過是朝堂權術,我在后宮多年,又在林府跟隨爹爹多年,早已經耳濡目染,再加上曾經母親那般言語,其實早已經和我說的通透明白。”林婉兒撫摸著范閑的臉,“我跟了你,就相當于是在京都城的渾水之中的那顆荷花,必須中值挺拔,必須要舍棄一切雜念,我若是還在你的身后給你使絆子,那你走也走不前,退也退不了,豈不是難以作為我可不想成為夫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娘子,我要能抱著你的時候天天抱著你,抱不到你的時候,就天天粘著你,天天月月年年,你沒事的時候,一定會在我身邊,如此這般,多好啊。”
范閑知道林婉兒懂事兒,但是如此懂在心坎兒里的時候,還是讓范閑頗為欣慰的,他正要去擁抱林婉兒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咳嗽聲,咳嗽了過后,范閑一眼飄了過去,竟然是一個侍女,那侍女看著面前范閑,有些吃楞,不過還是咳嗽了一下說道,“這位是太學院的太醫吧家中要吃早宴了,客人還是蠻多的,若是您不著急走的話,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再走吧。”
“你看”林婉兒那副嬌弱懂事的樣子一掃而空,指著范閑說道,“陪了我大半年的侍女,都不認識你了”
范閑摸著頭哈哈大笑。
早膳還是在餐廳用膳,范閑攙扶著林婉兒拉著范淑寧出現的時候,大家已經全部就坐在了上面,范建和柳如玉此時根本沒有心思看范閑,柳如玉直接過來接到了林婉兒,攙扶著林婉兒走到了堂上,和范建柳如玉并排坐在了一起。
范淑寧直接坐在了范建的腿上。
好家伙,這家里的地位,范閑成了最低的他直接和賓客們坐在了堂下,也不是首位,而是末尾。
范閑迷茫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滿家的人。
明竹香和海棠朵朵都是堂下首位,顯然她們三個人互相看到了。
林婉兒的目光遲疑了片刻,左右甩頭這種事情太掉價,她只能暫且先盯著一個看。海棠朵朵也盯著她,只不過不是和盯著明竹香一樣,而是像是看著一個老朋友一樣。明竹香也看著林婉兒,能夠感覺到,這個房間里面早就已經酸了起來。
范閑簡簡單單的吃了幾口,正打算走的時候,范建留住了范閑,他咳嗽了一聲問道,“范閑,這么多的新朋友,你不給為父和你姨娘介紹介紹”
范閑瞥了一眼范建,立刻說道,“他們都比較自來熟,自己就能介紹,今日我要去監察院,陛下的圣旨,趕緊去辦事兒呢,晚上回來再和你們聊兒子告辭”
范閑如同逃荒一樣跑了,影兒都沒有看到。他張皇逃竄的時候,還是被叫住了,不過跟上來的人是范淑寧,她抓住了范閑的手,范閑一愣,“你怎么不和她們吃早餐啊”
“感覺非比尋常的一頓飯,我吃不明白啊”范淑寧求助得吐出了舌頭,“女人好復雜,我根本看不懂。”
范閑摸著范淑寧的頭,“那就對了,以后你可不能像他們那般,認死理,蠻橫不講理的樣,特別的丑。”
“嗯,特別的丑”范淑寧父女二人達成了共識。
二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同時說道。
“除了你娘”
“除了我娘”
大清早起的,出了門來,王啟年高達都不在,一來是京都城現在相對之前安全了很多,二來是高達將于振子安排在了抱月樓里面居住之后,范閑就給他們一同去江南的人放了三天假,現在確實沒有什么事兒,又馬上又逢五月初五端陽節,是一年之中比較重要的節日,范閑也就沒有繼續壓榨打工人,就讓他們去了。
他們能休息,但是范閑不能,范閑還要匯報一些工作的信息,他帶著范淑寧走到了監察院之中。監察院的門崗看到是范閑范大人帶著范淑寧來了,立刻讓行,他們似乎都在對范淑寧微笑,卻又懼怕范閑,范閑只得是帶著疑惑,拉著范淑寧走進了監察院里面。
一處的大院還是那般樣子,范閑走到了大院里面,看到了那個搖椅的時候,觸景生情,他走了過去略顯苦澀的撫摸著這個搖椅,想當年這個搖椅之前斷過一次,也是曲涵一把一把將它打好的,可是如今搖椅還在,曲涵卻已經徹底不在了。范閑坐了上去,發現并沒有什么不妥。而一旁的范淑寧說道,“爹,師爺爺和陳爺爺都說,要你回來的時候,叫你去和他們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