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行字,交代了賀宗緯的意圖。
“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范閑將信紙翻到了一旁的火爐里面,燒了個一干二凈。“誰他也想招惹招惹,我也是真的沒想到。”
二人一看范閑說話如常,上面雖然聽得清楚,他們也不擔心什么了。于是王啟年說道,“賀宗緯似乎非常垂涎范小姐,我們是否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去找一些事情做”
“現在靖王世子在這里,并且明面上應該已經和賀宗緯達成了一些共識,想要知道個中緣由,還得聽聽他們打算說什么。”范閑問道一旁的石青兒,“賀宗緯今天來了吧”
“來了。”石青兒說道,“已經在上面了。”
范閑點了點頭。
此時上面傳來了說話聲。
“世子殿下”說話的人是賀宗緯。他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想來這么久的時間,你應該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吧”
房間里面似乎不只是兩個人,但是賀宗緯直接開門見山這樣說話,那么房間里面的人,應該是他們二人之中的自己人,并且是非常值得相信的自己人。
“基本就緒了,北齊到京都城的路開拓完畢,現在就等江南的第一批貨輸送到北齊,如果運氣好的話,定然能夠抓到一些紕漏。”世子殿下的聲音有些虛弱,可能是和他這幾日飲酒宿醉有關系,他說道,“但是燕慎獨那邊出了問題,他的人我暫時聯系不到。”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去聯系太子殿下,如果燕慎獨那邊出了意外,我們還有別的準備,他并不是一個關鍵的地方。”賀宗緯的語氣頗為鎮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他吸了一口氣,像是喝了一口酒,“范閑和北齊勾結的證據雖然沒有拿到,但是對于你我來說,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的奏章已經寫好了,現在只等我們行動,只要江南那邊一動,我便可以遞交奏折,上告范閑。只需刑部一查,這件事情便水落石出,到時候范閑之罪,可不是現在這么好解決的事情了。”
“北齊那邊如何了”賀宗緯繼續問道。
世子李泓成立刻回復,“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如今北齊錦衣衛指揮使是一個新上來的,我和他對接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我表明了我的身份,并且給了對方你說的那個數字,對方答應了你我溝通的事情,可以在斷絕北齊和范閑這條路上,施以援手。”
“你確定嗎”賀宗緯或許比較懷疑,他確認了一次。
“萬無一失。”世子殿下李泓成說道,“我之后還在北齊有過線人,跟隨了他幾日,發現此人不過就是一個貪戀權財、女色的一個人,整日混跡在花樓之中,花錢無數,更是目無他人,是上京城里面許多人不齒的角色。”
聽到這樣的分析,賀宗緯才點了點頭。
上面聊得天,下面聽得清清楚楚,范閑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事情,便是自己和北齊皇帝溝通的那條橋梁,對于北齊小皇帝戰豆豆,范閑當然明白得很,這個女人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她以男子職位繼承大統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而且她和江南內庫的構建是自己一手經辦的,里里外外的所有事情當初范閑在江南的時候便已經做的萬無一失,里面走了三手的轉貨渠道,也做的非常逼真,一般的人是看不出來的。況且買家也都和上京城方面沒有一點兒的關系。
所以這個女人,動了殺心,想要殺了范閑。
其實范閑是可以理解這個出爾反爾的行為,畢竟要成為君主,這樣的心計也沒有,范閑肯定瞧不上她,但是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和自己為敵了,現在的范閑早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對付北齊的事情,不過不能從內庫方面入手,因為這樣一來,自己也會受到牽連,對方也會十分的警惕。
上面兩個人看似布局縝密,可是聽起來可操作性并不是很大,范閑并不擔心他們想要做什么,反而更加的關心他們做這一步幕后的事情,這對于范閑來說,才有更大的吸引力,可是無奈之處在于他并不能直接上樓引導對方說下去。
引導
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這一次看來是不行了,范閑心中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去權衡和選擇,所以范閑只能是按部就班的繼續聽下去,想得到一些更加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