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竹在家中的爭執,范閑明白的一清二楚,現在他的想法也很簡單,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說明和自己想法的道路沒有什么偏差,這洪竹的兩個兄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件事情范閑暫時還是交給了沐鐵去忙活,畢竟涉及不到什么爭斗,現在處于康復期的沐鐵也沒有什么大事兒,便直接跟著那兄弟倆繼續盯梢。
而范閑送走了家里人,今日可算是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兒了,大皇子的大病初愈,現在應該已經醒來了,不過范閑并不打算去看他,既然選擇要偽裝,那么肯定是要偽裝的徹底一點,不能偽裝還沒有偽裝成功就讓旁人看破了,這可說不過去。
此時的范閑還是要將目光放在那些殺手的身上。
步入監察院之中后,一處沒有留下幾個看值的人員,只有思思一個人在房間里面坐著,她在寫什么東西,范閑探頭過去,發現是在默寫自己的紅樓。
“你寫這個做什么”范閑問道。
“只是練習練習記憶力而已。”思思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立刻為范閑沏茶,她并沒有發現范閑走了進來,但是她也沒有被范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到,反而是平穩的走了出去,未見一點兒慌亂。
范閑對這個姑娘有了些興趣,他端詳著面前給自己倒水的少女,轉而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會過目不忘的本事。”
思思看著范閑略帶疑惑的問道,“這算是個本事嗎”
范閑略顯呆滯。
思思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范閑,她似乎并不是在裝逼,而是確實不知道過目不忘這個事情算不算一個本事。
范閑看了一眼思思,直接問道,“當日你我見第一面的時候,在哪里。”
“一石居的下方,我在做賬目和記錄。”思思說道,“當日大人見到我之后還問了我幾個問題,當日在做的是下方和抱月樓的賬目,而記錄的是關于賀宗緯和工部侍郎的對話,還有一個叫做崔大龍的人。”
接著思思又開始復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范閑雖然記得不全,但是聽了個大概,幾乎是字字不差,沒有任何的問題。范閑暗自欣喜這確實是個香餑餑啊,畢竟這樣的能力其實在暗探這條路上很有用的。
范閑呢喃的點了點頭,“今日有什么事兒嗎”
“并沒有。”思思說道,“今日似乎都很忙,院子里都沒有來過幾個人,更沒有來這里報告事項的。”
“好。”范閑聽完過后,直接站起了身,“今日帶你出去見見世面,享受享受人間煙火,你也別每天就窩在這里面,小心得了病。”
思思打了個哈欠,緩慢地站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她就像是一汪泉水一樣,沒有一個坑洼下去她可能這一生都如同一個禁止的湖面,沒有絲毫的波紋攢動。
范閑瞥了她一眼,也沒有太在意,帶著思思走出了監察院。
二人坐著范閑整改之后沒有任何標識的馬車到了抱月樓,從后門直接駕馬車進入了院子里面,這才落下了身。
“大人帶我出來見世面,就是帶我來青樓啊”思思面容平靜,語氣有些出乎意料。
范閑看著這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姑娘,心中也有一些小小的不忿,道,“是啊,這不是家里缺錢用,打算給你賣了換點兒錢花花。”說完這句話范閑也沒太在意,徑直向樓上走了過去。
到了二樓,桑文早就知道范閑要來,當然就在這里迎接,看到范閑的時候,桑文疑惑地問道,“大人今日怎么就一個人來啊不怕奴婢趁著家里人都不在,將大人死死地留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