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言冰云并沒有什么神通去調查這件事情,并且用一夜的時間查個清清楚楚,相反他只是回去整理了手中的材料,干他這一行的人不可能是像收電子郵件一樣,一清二楚的看清楚所有發來的信息,通常收集的時間要小于整理的時間,所以一旦整理明白了,那么面對的東西也就明白了。
“西胡人是西胡部族三首領的人。”言冰云說道,“而北齊的人,全部是上杉虎的舊部。”
范閑皺了皺眉,“他們聯合在一起”
“是的,沒有北齊和西胡朝政的問題,只是私下的結合,而且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了慶國之內所有的皇子,當然這是我的推測。”言冰云說道。
“意欲何為”范閑不解。
“擾亂慶國,爭取時間。”言冰云說道。
“時間”范閑更加的不解了。
時間是一個很有趣的東西。
在范閑曾經的那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花時間換成錢的,還有花錢買時間的。
每個人都在做著同樣的這兩件事情其中的一件。
而這個世界會出現第三種和第四種人,花時間為別人賣命的人和花錢為別人賣命的人。
總之時間和錢的重要程度,對于除去某一階段的其他階層人來說,命是最不值錢的。
這個世界的好處在于是有徹徹底底放棄一切去追逐政治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他想要的一切,畢竟這個年代,絕大部分的財產并非是掌握在商賈的手里,而是掌握在官員的手里。
范閑看著言冰云的面容,他現在少了曾經和自己從北齊回到京都城時候臉上的義憤填膺,多了幾分歲月牽扯過后的滄桑感,似乎這個時代在他成為四處主辦之后,改變了許多。
確實這是一個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的時代,慶國的朝廷就像一個出水芙蓉,并且穿的還不多,每個人都想要趴在她的身上,嗅一嗅,摸一摸,想要進一步探索里面的東西,可是當輕紗一點一點被拋開的時候,他們才會發現,這個朝廷和他們想象的根本不一樣。
甚至曾經的報復和所有的幻想會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剩下的不過是繼續茍延殘喘中飽私囊,還是決定去改變一些東西。
儼然,言冰云屬于后者,他想要改變,可是當他開始實施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情是多么的偉大,多么的力不從心,而能夠達到目的的人,即便他不愿意承認,可還是得明白。
似乎只有范閑。
“拖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對于皇子的刺殺,是千真萬確的。”言冰云說道。
“那你為什么會認為,他們是在拖時間”范閑問道。
言冰云呢喃的叨念了一句,“這件事情是我的認為。在這個節點上他們突然的出手,只是為了殺皇子我認為可能性并不大,并且這是一個精密的計劃,為什么不能直接用來殺慶帝”
是的,這個很有趣。
若是千方百計用這樣的付出來殺一個范閑或者是一個大皇子,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
那剩下的,可能真的是另有目的。
陳萍萍到底知道什么
范閑不禁發問。
“而且還有一些事情,你可能要去找光頭詢問一下。”言冰云說道,“他們進入京都城的方式并不是很保密,我能夠調查出來,但是他們對于京都城周邊太過了解了,能夠藏匿得悄無聲息,并且能夠找尋到最好伏擊你的方式,甚至能夠輕松的潛入京都城守備軍的大營,沒有里應外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