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點了點頭,“休息的不錯吧”
“大人”鄧子越笑了笑,“您說起這件事情,我想和您說說,我都快長毛了”
“眼下有件事情,打算交給你,不知道你可否勝任”范閑問道。
“大人您說,只要我能做的,我定然不會推辭一點,若是能力之外的,我也會想盡辦法,為您解憂。”鄧子越到是不留余力,直接說道。
范閑自然是相信他的,于是說道,“如今在監察院之中,我仍然是擔任一處的代理主辦,并且分管的便是京都城的事物,這一點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鄧子越說道,他眼神之中有些疑惑,不知道范閑打算說什么。
“這些年我雖然擔任一處的主辦,但是時間并不允許經常在這里督導,而且很多事情我都無法親力親為,在京都城的暗探雖然有條不紊,可是并沒有新加入一些,況且你我也都明白,暗探是一個消耗的東西,等到消耗到了一定的量,補充也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的過程這一點,你明白吧。”范閑說道。
“是的。”鄧子越說道,“我也接觸過很多的暗探,我明白當中有些暗探即便是潛伏進入花費巨大的財力和物力,但是真正使用或者是竊取情報之類的動作,也都是單次使用,一旦使用過后就無法再使用了,并且還要保證他們的后事處理,還要安排家人的安全。”
“你也知道,我如若是出門在外,這件事情,便沒有人負責了。”這一次范閑把話直接挑明了。
鄧子越皺著眉,渾身一震,這句話基本上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
“大人是要我來負責京都城之內的所有暗探”鄧子越驚訝的問道。
“正是。”范閑點了點頭。
鄧子越正打算說什么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王啟年走了進來,身后則是孫堯書。
“你想好了”范閑并沒有管鄧子越,而是直接對孫堯書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干的了的。”
“我想好了。”孫堯書說道,他的神情非常的誠懇,似乎也能看得出,確實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對著范閑說道,“大人,我能夠你想要的一切信息。”
“以后你的信息,直接遞交給他。”范閑指了指一旁的鄧子越說道。“叫他鄧大人就行了。”
“是”孫堯書說道。
其實現在的孫堯書并沒有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畢竟他之前一直是在幫著大理寺對抗監察院的,如今要面對大理寺的時候,在一定程度上,孫堯書心中的是抗拒的,他甚至打算回去和賀宗緯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到時候里應外合,未必她就會被范閑控制。
可是下一刻,范閑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范閑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了孫堯書的面前,單手拍了拍孫堯書的肩膀,“這樣大理寺里面我們的人,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孫堯書一怔。
大理寺之中有監察院的人
可是隨后,范閑拍完他的肩膀,收手直接走出了房間,他發現自己的肩膀上還留有一塊手帕,孫堯書將手帕拿了下來,震驚了
“這這是”孫堯書緊張的說道。
而此時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的范閑,笑道,“我問候過你娘了,他對于你破獲了這個洪家的案件,很滿意,也很驕傲,并且讓我將此物帶給你,以表她對你的驕傲。”
孫堯書猛地回頭,而此時的范閑已經不在了。
“你有什么問題,以后就來問我吧。”鄧子越長出了一口氣,顯然范閑并不考慮他能否勝任,范閑認為可以,他就必須可以,所以此時的鄧子越就地走馬上任,開始了自己的職責。
“好好”孫堯書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院子里一株孤零零的白楊正在秋風中嘆息,嘆息著生命的短促,人的愚蠢,竟不知對這短促的生命多加珍惜。
孫堯書從范閑房間里走出來時,嘴角還在不停地打顫,宛如剛剛從十殿閻羅的大殿走出來的小鬼。
他感覺腿被灌了鉛,舉步維艱,全身更是濕透。
風很涼,吹打在她的身上,像是一把把刀,刺入心門。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和這樣的人針鋒相對過。
范閑的音容笑貌現在就如同心臟里的一把鋼刀,隨時可能刺死他。